了姜妱好几眼,这才勉强将火气压了下去?,但?仍是含着怒意骂了一句:“黄口小儿,竖子无礼!”
姜妱的动?作一顿,回身过来:“怎么,谈得不顺利么?”
傅初鸿冷笑一声:“何止是不顺利,殷宪那个黄毛丫头,真是好尖利的一张嘴,又贪婪又强硬,什么好处都想占,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么大胃口!”
姜妱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毛,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但?是傅初鸿也不需要她问,可能是情绪积攒的狠了,当下倒豆子一般把殷宪是如何摆弄秦晋两国使?团的事?说?了一遍。
“她长的就?是一副不好相与的样子,说?起粗话来浑然不像个女孩子,也不知道秦帝是怎么教导的,简直是个泼妇!”
其实外交议事?,原本也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场面,多的是使?臣们彼此攻讦,说?一些粗话很正常,但?是当有人以?殷宪的性别做暗示性的言语攻击时,对方?居然一点也没有害羞,还当场以?更露骨的话反击了回来,只指那官员的下三路,不止是晋国的士大夫难以?接受,当场被气个半死,就?连秦国使?团的人都以?袖掩面,还有几个亲近的不停在扯她的衣袖,让她在外面“克制”些然后就?被殷宪呵斥“滚开”。
总之晋国人又惊又气,连准备好的说?辞都磕磕绊绊,在后面的唇枪舌战中不可抑制的落了下风。
这时殷宪反倒老实了下来,坐在与傅初鸿相对的座位上,手撑着下巴来回的观察他们,只在涉及最关键的地方?上出言,但?是她的话在秦国往往一锤定?音,身后所有的使?臣都不敢有反驳。
她的嘴真的很紧,涉及核心利益如人口、马匹和兵器上一口都没让,用什么技巧去?引导、利诱、威胁都不松口,就?算她身边的近臣听到那巨大的数额时都不免犹豫,只有殷宪,真是让人想要把她那张铁嘴撬开。
“油盐不进!”傅初鸿想到就?要生气:“我?看她没什么和谈的诚意,就?连四年前殷溶都没她跋扈……当真想南北两头开战么?”
这样一说?,他又有些踟蹰了:“这么强硬,难道漠辽那边已经大概分出胜负了么?”
那大概率是胜了,但?是就?算胜了,秦国损失了多少兵丁,多少粮草,国内的国力有没有受损,这些都完全不清楚,晋国不可能就?这么不管不顾撕毁盟约开战的……
他越想越头疼,就?连殷宪表现出的强硬都被他脑补成了有恃无恐,刻意煽动?战争,就?为了彻底摧毁玉台之盟,好一举南下。
他越头疼,嘴里便越要怒骂,姜妱不想听这些,便转移话题道:“没想到一个小孩子脾气这么硬……妾还当你们相处的不错呢,昨日都能聊些家常。”
“昨日?”傅初鸿几乎以?为自己气的记性差了:“昨天光是大典就?够忙了,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哪里有时间闲谈,结束之后就?各自回去?准备今天了。”
“是么?”姜妱一顿:“您没跟那孩子聊到妾么?昨日她来的时候还很礼貌呢……”
“当然不会……”傅初鸿拽着姜妱额的手让她给自己按揉头部?,口中道:“朕的皇后金尊玉贵,做什么要变成那些蛮子口里的谈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妱的手无意识的施力,心中却像是闪光乍现,似乎一下子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傅初鸿熬了两夜,实在是困了,就?地在姜妱这里睡下了,连晚饭都没来的及吃,姜妱确定?他沉睡之后,到外面招来了李穗。
“你去?确定?一下,我?们派去?看着江兰泽的人怎么回的话,他有没有跟秦储见过面?”
李穗当即道:“这个不用问,奴婢知道江大人昨日在高台上画了大典的草稿,之后关在自己帐中,连饮食都是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