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珍怔怔地想着，又夹了夹小穴。

林绍元把她并腿的动作当成无言的抗拒，心情像过山车一样落至谷底。

林绍元把手机还给顾惜珍，问：“吃不吃虾？”

顾惜珍摇摇头：“剥起来太麻烦了。”

林绍元夹起一只盐焗虾，动作优雅地剥好，放到顾惜珍面前的碟子里，拿起纸巾擦拭手上的汁水。

有长辈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互动，笑道：“绍元对弟弟弟妹真好。”

林绍元神色自然地回答：“我把惜珍当亲妹妹，多照顾一些是应该的。”

顾惜珍听到他的话，不可避免地想起哥哥。

结婚之前，哥哥也经常给她剥虾。

说起来，今天是除夕，于情于理，她都该打个电话回去拜年。

顾惜珍连喝两杯红酒壮胆，躲到阳台，鼓起勇气拨通顾建瓴的电话。

顾建瓴很快接通，语气虽然算不上热络，也不冷淡，令她大大松了口气：“珍珍，我正准备打给你，新年快乐。”

“哥哥，新年快乐。”顾惜珍伏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璀璨的灯火，“我初二能带阿善和穗穗回娘家吗？”

“可以，我腾出时间陪你们。”顾建瓴喝了很多酒，眼前发昏，头重脚轻，灌下一杯冷茶，勉强保持最后一线清明，“我给阿善和穗穗准备了礼物，你也有份。”

顾惜珍立刻开心起来：“好，后天见！”

吃完年夜饭，长辈们移步客厅说话，十几个关系不错的同龄人来到二楼，聊天的聊天，打麻将的打麻将。

“惜珍，过来帮我看牌。”林绍元把顾惜珍叫到身边，熟练地码好麻将，“对了，给你的压岁钱在大衣口袋里，你自己拿。”

“好。”顾惜珍眼睛亮亮的，唇角带笑，坐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拿起搭在靠背上的大衣，摸到厚厚的红包，“谢谢大哥。”

林绍元叼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起手就摸了一个暗杠，道：“今天晚上赢的钱也都是你的。”

林景辉凑过来坐到另一边的扶手上，尬聊道：“大哥，我的压岁钱呢？”

“你都多大了，还要压岁钱？”林绍元冷笑一声，想起身为兄长的职责和帮他们修补关系的初衷，没有赶他离开，而是抬手指了指坐在左手边的堂弟，“你帮阿浩看牌吧。”

0152 我好看吗

顾惜珍陪着林绍元打了一圈麻将，连赢三把，最后一把还打了个大三元。

她兴奋得脸颊通红，抓起桌上的筹码，向堂哥堂姐们要钱，上半身倚靠在林绍元的肩膀上，笑道：“大哥，继续打，我下个月的零花钱就靠你啦！”

林绍元感受着温热柔软的肌肤，闻着混合了酒味和香水味的体香，抬手虚虚扶住她的腰，总是不近人情的俊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家里什么时候短过你的零花钱？”

顾惜珍酒劲上来，噘着嘴告状：“大哥不知道，景辉总嫌我花钱大手大脚，说我不顾家……”

林景辉帮堂弟看了半天牌，一把都没赢，这会儿刚接替对方上桌，闻言连声喊冤：“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这段时间我说过你吗？你衣帽间里那两个最新款的包包是谁买的？”

“他急了，他急了！”顾惜珍笑倒在林绍元身上，抬脚轻踢林景辉的裤腿，“我说的就是以前，你不知道我记仇吗？”

林景辉吃多了闭门羹，冷不丁看到她的笑容，先是发愣，紧接着就控制不住地高兴起来，连牌都没看，就给林绍元送了一张六万，小声嘟囔：“你仗着大哥宠你，在家里无法无天，想说谁就说谁，想动手就动手，我哪里惹得起……”

林绍元吃下弟弟的牌，凑成一副顺子，冷眼看着他不值钱的样子，心里既欣慰又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