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

沈宴说,她是他哪门子阿姐。

“沈二郎,她真的是你阿姐吗?”晏元昭突然发问。

“她不是!她就是个到处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沈宴再也忍不住,当下把他偷偷跑到西川继而被“神女”骗了一百两银子的事,略去小?桃一节,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讲完愤愤道:“她说她要金盆洗手上岸从良,借阿姐的身?份嫁人过富贵日子,我还信以为?真,谁想到我又被她骗了一回。”

在场诸人无不瞠目结舌,沈宣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宋蓁再一次担心地扶住他。

晏元昭嘴唇动了动,气得发笑,“好一个江湖骗子,好一个神女!沈二郎,这么大一个秘密,你瞒得好啊。”

“你这个逆子!”沈执柔气得站起来,走到沈宴跟前,一脚踹到他胸口上,“你知?而不言,放任此女混充沈家?血脉,骗嫁进公主府,知不知道这是违背律法的事!你脑子进了水么,为?什么不早揭穿她?”

沈宴挨了一脚,痛得哀嚎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父亲息怒,是儿子做错了,我,我当时也想和阿兄说来着,可我没有证据,阿兄也不会信我,那个骗子那么聪明,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还说她要是钓到金龟婿,对沈府也有好处,我一时糊涂就听了她的话没揭穿她......”

“混账东西!”

沈执柔怒不可遏,正欲再踹一脚,忽听沈宣颤着声音问:“阿弟,你还没告诉我,真正的阿棠去了哪里?”

沈执柔动作一滞,收了脚等沈宴回答。

沈宴不敢隐瞒,赶紧复述了沈宜棠告诉他的原话,还让父兄不要太难过,前几天他刚刚央了北上河东的友人去阿姐坟茔拜祭,不会让苦命阿姐在地下缺了供奉。

沈宴说完这话,沈宣的眼泪都掉下来了,“阿棠她才十七岁,怎么就病去了......”

“沈宣,”沈执柔瞪着自家?大儿子,“沈宴没脑子,你也没脑子吗!她和五娘容貌相似,明显是蓄意冒充她进府,怎么可能与她萍水相逢。你信骗子说的话?”

沈宣被父亲吼了一句,理智稍稍回笼。骗子所说固不可信,只是纵使?真相并非如此,料来她真正的小?妹也凶多吉少了。

他心中悲声不减,脸色又白几分。

晏元昭冷眼看着,问道:“那骗子身?边的同谋丫鬟云岫,是何来历?”

沈家?几个男人自是不知?,情绪尚算稳定的宋蓁开口回答,“是假小?妹来府后?,我见她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人手不够伺候,特地从牙婆手里买来的。”

晏元昭道:“她身?边原先跟着的那个丫鬟,可叫做小?桃?”

“正是。”

“是她来京前就带着的?”

宋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