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汹汹, 但只横气到?二更天就?散了。
骄阳烘烤一整个白日,把地面烤得干透,意?犹未尽将落未落, 缩成金红一团散射万丈光芒。碧纱窗上映出一道红影, 连带着窗下静坐的女郎腮上也?亮亮堂堂, 平增妩媚。
“你今日怎么突然安静了?”晏元昭放下纸笔, 不经意?地走到?沈宜棠面前, “在想什么?”
沈宜棠心思不定?。东西?在手, 后日她借着回沈府的机会拿去交差,换了酬金打包袱跑路, 再也?不做见鬼的沈娘子。
她也?不怕晏元昭发现账簿失窃,在他怀疑她之?前, 她自信能够逃之?夭夭。
但内心还是晃晃荡荡的。
“什么也?没想。”她换上笑脸嗔道, “我总担心自己?没话找话吵到?你,但我安静了郎君又?不习惯,看来你还是喜欢我吵一点。”
晏元昭当然不认,“我是怕你有话不说出来, 憋坏了。”
沈宜棠当真?想起一个她憋了很久的疑问。
“话说, 为什么我每次提起琴, 郎君都闭口不谈,表现怪怪的?这个问题在我肚里存了好久, 憋得我难受死了,现在我们快要成夫妻了, 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晏元昭有些意?外,微怔一瞬后道:“原来你好奇此事, 与你说了也?无妨。我自幼随父亲习琴,但十四岁后就?不再碰了, 这其中原因”
沈宜棠来了兴致,从琉璃盏里摸了枚红皮荔枝,边剥边听。
晏元昭停了停,直言道:“与父亲的去世有关。他并非外界所说的暴卒,而是死于凶杀。”
沈宜棠轻轻地“啊”了一声?。
“有一晚,父母在座,听我弹奏新学的《南风曲》,忽然一位蒙面凶徒手持利刃闯进屋来,直奔父亲而去。父亲不及反应,被他连捅数刀,当场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