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从束腰的蹀躞带里翻出火折子,在树前燃起一把红旺的火。

“你先烤一会儿,暖一暖身子。”晏元昭道。

沈宜棠揪他衣角,“你去哪,别丢下我啊。”

他拍拍她手,“我不走远,你看得见。”

晏元昭走出几十步,如炮法制又生起一篝火,他脱下湿袍与鞋袜在火边烘烤,身上只剩一件白色里衣。

里衣都是软塌的料子,烤干后在他身上却颇挺括。沈宜棠一边在火旁烤着湿濡濡的袜子,一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欣赏他的背影,忍不住肖想里衣里头的东西。

在春风楼里待了几年,男女的那点儿事,她清楚得很。

那叫做欢,美妙,令人痴醉。但姑娘们遇到的大多数恩客,脑满肠肥,油头腻耳,作威作福,根本无欢可言。

和她要好的姊姊仙娘说,这种男人是死腥肉,尝了犯恶心,味道最好的那种男人,是唐僧肉,叫人做神仙。

她那时没什么想法,现在看到一个足以称得上唐僧肉的男人,忽地馋了。

晏元昭没给她太多肖想的时间,衣裳烤得五分干,就重新穿戴整齐,过来找她。

沈宜棠忙把袜子套上。

晏元昭看着她右肩,“你的伤要处理一下,得把枝子拔出来。”

树枝刺穿沈宜棠的外裳和里衣,钉进皮肉,没法脱掉衣裳。她没有痛晕过去,言行无碍,说明扎得不会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