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我”字在晏元昭转身的瞬间硬生生地拐了弯,平平地耷拉下来。

晏元昭俊面紧绷,凌厉眼锋直直剐在她身上。

他在生气。

沈宜棠吞了声,默默跨过门槛,阖紧门,小步朝他走过去。

晏元昭将小笺亮在她面前,“这可是你的字迹?”

沈宜棠心里一颤,“……是我。”

晏元昭手上使力,小笺顿时被揉作一团。他垂首定定看她,“你给我母亲送了丹药。”

平平一句陈述,附着万钧之力,压得人胸口发闷。

“是。”沈宜棠承认,“但魂牵梦绕和旁的丹药不同,它没有毒......”

大周虽尚道,但服丹仍是一件敏感的事,丹药助人、欺人还是害人说法纷纭,褒贬不一,是以她和长公主彼此心照不宣地瞒着晏元昭。

晏元昭的脸色沉得比夜色还深。

沈宜棠察言观色,乌眸一眨,立时软了声儿认错,“对不起,晏大人,是我错了,我不该送。”

晏元昭冷笑,“错了?我看你很得意,瞒着我走这种邪门歪道接近母亲,和向圣上献丹邀宠的投机小人有何区别!现在母亲因为服丹晕倒不起,你轻飘飘地说一句错了,沈娘子,你有没有心?”

“长公主晕倒了?”沈宜棠傻了眼,“不可能啊,你确定她是因为丹药晕的吗?”

晏元昭气道:“大夫就是这么说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推卸责任?”

“那长公主情况怎样,可有大碍?”沈宜棠慌张问道。

晏元昭冷冷看她,“托你的福,母亲身体没出大事,不然我就要以谋害长公主的罪名将你下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