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沈宜棠嗫嚅道。
沈五娘的道观经历很难抹去,有心人稍一打听就能知晓,沈宜棠没打算瞒到最后。大周崇道之风盛行,女子入观修道很常见,有些人家也会让女儿在及笄前去道观清修一段日子,养心奉善,积德明理。
只是像沈五娘这样在观里一待数年的,倒不多见。
长公主脸色转晴,“原来如此,你有心了。”
沈宜棠赔笑,“那您用过吗,喜欢吗?”
房里冷香幽幽,一阵安静。
沈宜棠盯着长公主发钗上微微颤抖的蝶翅,耐心等着她的答案。
“魂牵梦绕的滋味儿,确实很好。”长公主慢慢道。
她从玉瓶里摇出两粒丸药,起先以为是小丫头的无聊把戏,不予理睬。后来还是被这奇药勾得心里痒,就给梨茸喂了一颗,梨茸在恍惚中走了两个时辰的猫步,脱力睡了一觉,醒来一切无碍。
她便服用了。
半个时辰后,她耳热目眩,渐觉神思迷离,不知身在何方。耳边若有如无地传来淙淙的琴声,她不觉跟着琴声的指引,像深处走去。走过亭阁、廊榭、花圃……她看到了她魂牵梦绕的人。
十八岁的晏翊钧一袭白衣,眉眼俊秀含笑,双手在琴弦间翻飞。他抚琴时是不看琴的,他看云,看树,看呢喃的燕子,以及从小径里走出来的明艳女郎。
那是他们的初见。
女郎以为他是别苑里的琴师,她听不懂琴,却心喜他俊俏的相貌,骄纵的小公主脱口道:“你弹得不错,我要把你要到我宫里,专门弹给我听。”
晏家最出类拔萃的小郎君抚琴不停,笑应称好。
公主道:“你还没问我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