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句场面话,温柔若春风拂面,即令开席。

丝竹管弦声起,舞女浮舟水上随声而动,裙裾翩翩。权贵家的子女熟悉这类宴会,当下按流程饮酒观舞,联诗赏乐。

沈宜棠饶有兴致地观赏了一会儿,随即发现旁边的小娘子有些面熟,她多看了几眼,恍然认出。

“宋府小娘子?”

这不正是在宋府给她开门的那个姑娘嘛。

“啊,是你。”

小娘子启唇,露出了然笑意。

两人聊起天来。

宋府小娘子名叫宋蓉。心上人另娶,她心灰意冷,不欲赴宴,但被母亲逼着来了,道宴上的郎君多,让她先挑着以后好议婚。宴席上男女虽仍有别,但相处界限比平常近了不少,不少人和宋蓉母亲抱着类似的想法赴宴。

“不过一半的小娘子还是为了晏御史来的。”

宋蓉冷眼旁观。

席上在搞对诗,郎君每人写下四句诗,一只只木盘托着诗笺顺水漂到女客坐席。小娘子们挑选任一或多张续写后四句,将自己的续诗放进对应木盘。侍者收取所有诗笺,由长公主品评,佳者赢得奖赏。

基本上,小娘子肯联谁的诗,就是对谁有好感。

宋蓉和沈宜棠,一个无心情,一个无诗才,干脆没参与。宋蓉以为沈宜棠的心上人没有来,对她不联诗表示十分理解,两人抱着酒盅说小话。

“你看晏御史的木盘抢的人最多,诗笺塞得满满当当。”宋蓉道。

而有些木盘乏人问津,只有一两张诗笺孤零零地躺在上面。

“他真受欢迎啊。”

沈宜棠闷声喝下一杯葡萄酒,愈加感叹她敢接下勾引晏元昭的活儿是无知者无畏。

长公主评诗,果不其然将头名评给晏元昭和一位小娘子的对诗。

穿青裙的艳质佳人袅袅娜娜地登阁,接过长公主亲手赠的银香囊。

“这个妹妹好美。”沈宜棠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