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望,“这听山居是令尊留给您的吗?”

屋子有些年头,应该不是晏元昭建的。

“不错。”晏元昭难得多解释,“家父少时在山里跟随大儒学习,惯以山水为邻,张琴邀雨,翛然自在。母亲的私产里有几座山庄别苑,父亲觉得奢华有余,风雅不足,就在落霞山中营建三间陋室,偶尔与我们来小住。”

你管这叫陋室?

屋里案几妆台古朴雅致,皆饰以兰草纹,屋脊上甚至别出心裁立了一只鹤做吻兽,普通百姓住进这种陋室做梦都能笑醒。

沈宜棠忍下讥讽,“徜徉山水之间,当真是一大享受。可惜,明昌长公主许久不来,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都干结了。”

公主的衣裳样式也旧,但质地华贵,宛然如新。

晏元昭平静道:“家父去世后,母亲就不肯再来了。我每月末旬休来一趟,算是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沈宜棠托腮看他,“晏驸马要是知道您如此丰神俊朗,人才出众,官声斐然,一定会很欣慰。”

晏元昭凉凉道:“沈娘子,我说过,不喜欢听恭维。”

“哪里是恭维?这是真心话,大实话,咱们大周谁人不晓晏大人嫉恶如仇,公正严明……”

晏元昭递来一盏茶。

是用来堵我嘴的,沈宜棠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