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太子妃确实有一次曾连着三晚住在玉清观, 那是在四年前,当时......当时李家人被下狱,儿臣悄悄把太子妃的兄长李景和藏匿起来,这,这件事您也知道的。太子妃思念兄长,我便把李景和送进玉清观,让太子妃以?入观修心的名义,与兄长见一面叙叙话。那醉汉说?看到太子妃与一个男人在房中相会,应当就是指的他们兄妹二人,他连具体月日都不记得了,可?见记忆非常模糊,记错年份,把四年前当成?两?年前,也是很有可?能?的!”

“哼,李景和,你?还好意思提他!”隆庆帝怒道,“太子妃和兄长见面的情形与幽会男子能?一样吗?”

“可?太子妃根本不敢幽会外男!李家垮了之后,她谨小慎微,不踏错一步。就算是在观里偷情,也要有人帮她才行,她一个孤女,哪有人能?帮她,哪有人敢帮她啊!”

赵骞竭力辩白。

然而隆庆帝没有理会这些说?辞,他冷笑?一声,紧紧盯着赵骞细长的凤眼,“赵骞,你?的龙阳之癖戒了吗?你?真?能?和太子妃生出儿子来?”

赵骞瞪大?了眼,“父皇,您上次骂过我后,我真?的改了,再也没敢犯过,您也派过教养嬷嬷来我宫里盯着过,一切正常啊!”

“教养嬷嬷不过盯了你?半年,谁知道你?这两?年是不是故态复萌?别人不敢帮太子妃,可?你?敢!你?需要生个皇嗣给朕交差,你?自己办不到,就另辟蹊径,让太子妃服从你?的命令,向别人借种,朕说?得对不对?”

赵骞这才真?正明?白为何隆庆帝大?动?肝火,他慌得连连磕头,“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啊!”

隆庆帝眉头紧皱,“你?自始至终都在替太子妃说?话,正常男子听闻妻室与外男有染,定会生起怀疑之心,可?你?却半点没有,一口?咬死太子妃不曾做过。这不正代表你?知悉内情,替自己和她遮掩吗?”

赵骞蓦地失语,“儿臣只是信任太子妃……”

这难道也有错吗?

他悲愤道:“说?太子妃私会外男,总要把这个外男找出来,不然就是捕风捉影,无凭无据啊。”

“怎么找?定是被你?藏去了!”

“儿臣没有哇……”赵骞苦笑?,“儿臣真?是百口?莫辩了。父皇,明?明?查无实证,仅凭一个醉汉的疯言疯语,您就要给儿臣和太子妃定罪吗?你?就不能?相信一下儿臣吗?”

他说?着说?着,一时失态,语带悲声,就要流下泪来。

隆庆帝树皮似的脸抽动?几下,“你?要是行得端做得正,哪里会有这么多坊间?流言!就算孩子是你?的血脉,那好龙阳呢?阴阳颠倒,悖逆人伦,百姓议论你?的家丑,朕觉得丢脸啊!”

“朕已经宽容你?无数次了。从李绶贪腐,到东宫卖官鬻爵案,再到你?私匿案犯行断袖之事,还有最近的开办赌坊,你?何时让朕省心过?隔三差五犯个大?错,小错更是接连不断,言官参你?的折子摞起来都比你?还高?了,随便一桩就能?让朕废了你?!”

隆庆帝说?完,再也忍不住,如拉风箱般地喘气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