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和裴世子成的?朋友呢。难道只是因为他各方面也很出众,你?就和他一起混了?”
月光下?,阿棠有意打破提到裴将?军带来的?凝重气氛,笑意盈盈地问着晏元昭。
“和这?个没?关?系。”晏元昭好笑道,“他自己缠上来的?。”
“为什么呀?他嫌日?子过?得太顺,非要给自己找点堵,跟你?一个冰块走一起,让你?的?寒气刺激一下?他吗?”
“冰块?”晏元昭陡然俯身盯她?,“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冰块?”
“对啊,天天冷着个脸,说话也冷冷的?,还时不时扎你?一下?,唔,这?样说的话应该是冰锥才对。”
晏元昭此时看她的眼神已和冰锥差不多了。
“我说实话你?不高兴啦。”阿棠丝毫不惧他,继续笑道,“其实你?在我面前,大多数时候是冰块,剩下?时间是火焰山。”
晏元昭闷声一叹,“你?太有本事了,能让我这么多次控制不住地冲你?发?火。”
“不止这?个。”阿棠踮脚凑到他耳边,“你?在床榻上也是火焰山!”
女郎声息温热,唇齿间还有淡淡奶香,说的?话大胆狎昵,晏元昭一下?子身躯绷紧,下?腹蹿上火。
她?是他的?引线,各种意义上。
可惜彩楼后并非私密地,白羽和秋明就守在十几步之外,晏元昭喉结滚了滚,将?刚燃起的?火按捺下?去。
秋夜清凉,晏元昭负手走远几步,缓声开口。
“他与我结为友,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我与他在官学做同窗期间,有一年,裴将?军西征犬戎指挥失利,将?几万大军送入了敌人埋伏,将?军自己也被敌人生擒,投了降。消息传到钟京,骂声四起,裴简作为裴将?军之子,也饱受同窗冷眼。有七八个火气大的?同窗把他堵在书?院后殴打,我上去帮了他,他心生感激,此后便与我亲近。”
“怪不得,原来是你?做了好事。裴将?军西征的?失利,我有印象。”阿棠回忆道,“他以投降麻痹犬戎主将?,趁机窃走军情,后来大举反攻得胜,大家这?才知道他是诈降。你?当时就预见啦?”
“并没?有。”晏元昭道,“我只是觉得,不能因为将?军的?一次失败,就否定?了他从?前的?功绩。就算他真的?投降失节,书?院同窗也不能私刑处置他儿子。”
阿棠轻轻地啊了一声,“那?是圣平九年吧,你?那?时才十三岁,就已经很有见识了。”
她?转而笑道:“真好奇你?少年时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不苟言笑。”
晏元昭抿唇,“以后我可以给你?慢慢讲我十几岁时的?故事。”
阿棠听到“以后”便不吱声了。
良夜苦短,不宜争辩此事。
她?眼珠一转,“你?十三岁的?时候功夫怎么样啊?有没?有把那?些欺负裴世子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晏元昭踌躇一瞬,“我那?时还没?开始学功夫。”
“哈?”阿棠一愣,“那?对方七八个人对你?们两个......”
岂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晏元昭转身走出彩楼,“继续逛夜市吧。”
“哎呀,晏大人,你?不行啊,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打架可从?来没?输过?......”
阿棠小跑着追他出去,笑声银铃一般散入夜风。
彩楼附近灯火通明的?一片区域,一群人在围观“射邪祟”。
只见一只稻草扎的?恶鬼竖在数尺以外,披挂红绿衣裳,面覆彩绘,青面獠牙,凶相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