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尧送到嘴边的酒一停,“让她给你当小妾?”
事情果然走到难以解释的地步,晏元昭没反驳,低头?喝了口?茶,把叹出的气融进?茶里。
“没必要。元昭,你信我?一句,家花不?如野花香,女人呢,在外头?是最好的,一旦纳进?家门,就没灵气了。为你好,也为她好,你就把她当个红颜知己算了,我?看她那性子也不适合做妾。”
“陆先生,我?是一定?要把她带回府的。”晏元昭道?。
他?坚决的语气让陆子尧滚到嘴边的话全咽了下?去。
男女之情,外人插不?上话。
“那?是老夫的损失了。”陆子尧面露惋惜,“我?打?算过段时间去西域,她说要跟我?一起去,路上服侍我?。你不?放人,我?岂不?要独自上路了?”
晏元昭牙根发痒,她还给自己找上后?路了!
“先生这么多年江湖逍遥,难道?还怕旅路孤独?”
“小丫头?有意思啊,能说会道?,路上带着能解闷儿。老夫本打?算这几天见一见在河东的故友,结果被小丫头?缠的,成天和她逛来顽去,又是打?鱼又是游山,给她讲了一麻袋故事?,也没去成别?地儿。”
晏元昭心情不?是很好,闷了一会儿道?:“陆先生,您这几日?还是到处走走,拜访故友吧,别?让阿棠浪费您时间了。”
“不?浪费。”陆子尧摆摆手,“我?是在夸她。”
晏元昭无奈看他?。
陆子尧突然会意,“哦......你嫌我?占着她?还是说,你在吃醋?吃老夫的醋?”
陆子尧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可别?想歪!老夫拿她当小辈看,她也说了要认我?当义父,做我?干女儿。元昭,你陆先生的人品,你难道?还怀疑?”
晏元昭扶额,“先生真是和阿棠待久了,什么奇怪的想法都能冒出来。我?断无此意,只是这几日?我?......需要她。”
他?轻声道?。
他?也怕她听陆子尧的江湖故事?多了,更加想跑。
“行?,人是你的,老夫不?跟你抢。”陆子尧哈哈大笑。
“多谢先生体谅。”
陆子尧嫌用酒盏喝酒不?爽气,索性倒碗里饮,几斗浊酒下?肚,不?自觉多说了几句。
“元昭,我?和你说,老夫喜爱这个小丫头?,不?仅仅因为她对老夫的脾性,也是因为她,她……”陆子尧大舌头?起来。
晏元昭仔细去听。
“她长得和我?一位故交很像啊!我?看到她,就像看到我?那?位故交……”
“是吗?先生那?么多红颜知己,不?知是和哪一位相像?”
晏元昭随口?道?。
陆子尧快意人生,常说自己过的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日?子,既有那?么多红袖,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一位……很会弹琴的姑娘。”陆子尧的笑意从皱纹里露出来,“我?很多很多年没见过她了,她的年岁都够做阿棠的娘了。”
晏元昭若有所思,“阿棠的母亲刚好也是位琴师,她遭难流落,失去记忆,或许就是你认识的那?位女子。”
陆子尧长叹,“我?说的那?位佳人啊,早就香消玉殒了,死的时候年纪比阿棠还小……”
而且他?所说的很会弹琴,岂是乐坊琴师能比的?
晏元昭一默,“红颜多薄命。”
女子柔弱,更易薄命。晏元昭想,像阿棠这样的女子,一定?可以活很久,活到七十岁还成天没心没肺地笑。
……
晏元昭下?午回到官舍住处,秋明?和连舒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