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元昭声音哑了半分,“那就跟我回去,一直待在我身边。”

“不行。”阿棠说得很?坚定,“喜欢一个人,就要一直拥有他吗?快快乐乐地相处,快快乐乐地分开,有缘以?后再相见,不管对朋友,还是对你?,我都是这样想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晏元昭听她?讲过无数的歪理,没?有一则比得上这段话?让他吃惊。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就这么?舍得和我分开?”他气急,捏了她?胸前一把。

阿棠不防,叫出声来。

“你?去哪再找一个男人这么?弄你??”他道。

“所以?现?在才要多来几次啊。”她?嘟囔着,又试图去解他衣裳。

晏元昭拍掉她?的手?,“别想。”

阿棠烦躁地侧过身去,又一个骨碌转回来,“要不我给你?当外室?我每年在钟京待一个月陪你?,其他时间你?不要管我的行踪,唔,一个月好像有些短,那两个月?两到三个月吧!”

“我连妾室都不纳,还会纳外室?”晏元昭简直气到失语,从?她?身上下来,仰面躺倒,“必须和我回府,没?有别的选择。”

阿棠蹙眉,“意思是我说了我不愿意,你?也会强行带我回去吗?”

晏元昭没?说话?。

阿棠一时也沉默了。

半晌,她?幽幽问道:“这就是你?一直不肯给我彻底解毒的原因吗?”

晏元昭皱起眉,“这几日我很?忙,没有功夫去配药。”

“你?一个三品高官,难道还要亲自去药铺抓药?从官舍到州衙,一打人巴不得为你?做事,一句吩咐的时间,你都没有吗?便是你担心药方外泄,多找几个人去不同药铺抓就是了。”阿棠声音渐渐急促,“你?是不是想用这个毒控制我,让我不敢离开你??”

晏元昭再次不言语。

阿棠支起酸麻的身子挪到他肩颈旁,鼓着圆溜溜的眼睛,“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还不承认!”

“你?太能跑了,我不能不防。”晏元昭终于?开口,“我并非想控制你?。”

阿棠气得锤了他一拳,“这不是控制我是什么??你?说要给我解毒的,你?是正人君子,不可以?食言而肥。”

“我会给你?解,只不过不是现?在。等你?想明白,愿意随我回府了,解药我自然会给你?。”

“那如果我一直不愿意呢?”

“你?会愿意的。”晏元昭笃定道。

阿棠愣愣地看他半天,“真好笑,你?和我说过那么?多大道理,我还以?为你?清风亮节,光明磊落,哪想到你?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这和强抢民女有什么?分别?”

“强抢民女?”晏元昭难以?理解地看她?,“难道四?年前不是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百般地勾引我?难道你?不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而且你?莫忘了,你?我拜过堂成过亲,你?就是我晏元昭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带我的夫人回府,算哪门子的强抢?”

阿棠垂了脑袋,“可你?说过,你?娶的是沈府的女儿?,我又不是真正的沈府娘子,算不得你?夫人。”

“那是气话?!”晏元昭道,“和我拜堂的人是你?,洞房的人也是你?,按你?的话?说,我们在月老那里牵过红线,不管你?是不是沈家的人,你?我都确凿无疑是夫妻。”

“那你?休了我吧。”阿棠轻声道,“在落霞山的时候,你?提了好多要求,说做不到你?便休妻。你?也看到了,不止那些我做不到,为人妻的本?分我也做不到。我并非你?良配,你?休了我,另择贤妻去。”

寥寥几句宛如针扎,晏元昭的心剧烈绞痛起来。

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