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您是不是早就离开大理寺了?”阿棠问?道。
沈宣给她讲过不少?大理寺的事,可从没提过陆先生的名号。
“是啊,早十年就走了。元昭父亲去世后,我就不肯继续待在那儿了。”
阿棠表示理解,“官场人?心复杂,不如闲云野鹤自在。这次晏大人?能请得动您出山帮他,他的面子可真大。”
陆子尧摇摇手?,“他有什么面子可言?小小年纪就古板得像个小老头,脾气硬得像茅坑里的臭石头,我那是看在他阿爹的面子上,再有,二十多年没来河东了,老夫也想故地重游,到处走走看看,这才答应他来探探情况。”
阿棠听到他对晏元昭的评价,心下一万个赞同,“您说得太对了,他这样的脾性,一般人?真受不了。”
“老夫也算看着他长大的,三岁看老,此?言不虚啊,他三岁的时?候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既不爱哭,也不爱笑,还不说话,可把长公主担心坏了,以为他有脑疾,后来发现?他背诗背得可溜,这才放下心......”
阿棠噗嗤笑出声,听得正乐,却听陆子尧话音一转,“小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认识他的?”
“我?我是个闲人?。”阿棠丝毫不慌,笑吟吟地糊弄他,“我占了他一点便宜,他气恼得很?,我们不打?不相识,有了交情。”
陆子尧一听,就知道这小姑娘不想说,他也不生气,只笑道:“能在他手?中占便宜,你可不简单。”
“还好。”阿棠轻轻带过,继续兴冲冲地道,“对了,他说您是他老师,那您教?他......”
陆子尧看她迟疑,接下话来,“教?他功夫。这小子什么都做得很?好,我除了能教?他点武艺,也没什么好教?他的了。”
他才说完,就看见这小女郎目光炯炯,“名师出高徒,他的武功已经很?好了,您一定更厉害,厉害好几倍那种,真想见识见识您的身手?……”
晏元昭与岑义吩咐完,走到厅堂一角去寻两人?。然而阿棠眉飞色舞地与陆子尧叙话,他站在她身后有一会儿了她都没发现?。倒是陆子尧余光飞来几下,诧异他为何站在那儿不说话。
“咳。”晏元昭从喉咙挤出一点声音。
阿棠回得头来,晏元昭看着她,“岑大人?安排了官舍,在衙门附近,待会儿有人?带你过去。”
阿棠听出意思,“你呢?你不过去吗?”
“我晚些时?候再去。等人?抓来,我要连夜审讯。”
“那我能留下来在一旁听吗?我保证不打?扰你!”
“不行?。你毕竟是女子,州衙人?多眼杂,你待在这里不合适。”晏元昭沉声道。
而且,审讯有时?是要见血的,她或许不怕,可他不想让她看。
阿棠有些失望,但没说什么。
“元昭,我也一同过去。”陆子尧开口,“大晚上的我不陪你熬,你人?已到庆州,这案子我便不管了,我得好好休息一阵子。”
“先生这半个月来辛苦了。等事毕,元昭任先生差遣。”晏元昭道。
“这才像话,”陆子尧道,“我可记住了。”
话说完,晏元昭转身走了几步,忽又?回头,闷声唤道:“阿棠。”
阿棠一怔,他竟唤她名字了。
但晏元昭叫了一声她,又?不再说话,阿棠相当?迟缓地反应过来,他是不好当?着陆大侠的面说。
她挪到他跟前?,“你改主意了?”
“不是。”晏元昭轻声道,“今晚你上榻睡吧。”
“不然呢!”阿棠好笑道,“你又?不在,难道我还傻乎乎地继续打?地铺?”
他不是不在,只是会晚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