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他拿此事询问吏员,对方却?坚称是他记错了。

参军要来军器坊的账目查看,同样也没有这批钢刀的记录。

军器坊所使用的原材料全部?来自庆州乌布山冶铁场,狐疑之下?,他索来了冶场账目,将最近一年送到军器坊的百炼钢斤数与?产出?的兵器重量两相比对,发现两者相互对应,并无差池。

他怀疑账目被改过,便?悄悄走访冶场。冶场以船只运钢经乌布河送至军器坊,他不知以什?么法子挖掘出冶场运送的实际重量要多?于账目纸面数字,并且多?的还?不少,起码达到上千斤。

他在信里?写?,他还?在继续查探此事?,手里?已握有一些证据,等钟京来人,他就将证据交予朝廷。

司兵参军寄出?信不久即亡命,很?可能是行动被对方察觉。

陆子尧点头,“我问过他家?人,也曾悄悄潜进他家?宅探查,都无所获。”

“继续说。”晏元昭道?,“以先生的本事?,必然有收获。”

陆子尧一笑,“账目上难寻端倪,我只能另辟思路。按那参军的说法,军器坊很?可能私贪了上千斤兵器,这么多?货物,若要挪为己用,就得运出?去。而若要掩人耳目,就得偷运,尤其是,如果他们要运出?城,就要另找名目获得出?城许可,绝不能让人发觉这是兵器。”

“于是我打听了军器坊附近定期运送货物的商行,逐一排查。我运气不错,还?真找到了一家?十分可疑的。”

他说到这里?,又去饮了口水,阿棠竖起耳朵,等他的下?文。

陆子尧徐徐说道?:“这是一家?小木作,每隔一段时间会来乌布山附近拉木材,运到它?的木作坊里?去。这木作坊呢,由姓李的一对兄弟经营,奇怪的是,作坊很?小,匠人不多?,所产不过门扇格窗、木匣条案等,也没甚名气,不销给城内百姓,非要隔几个月拉出?城,送上城外齐苏河的货船,运到涑河,销往他州。哪有人这么做生意的?”

“你怀疑这家?木作坊以运木运货为名,暗中藏匿兵器,先拉到作坊里?,再运出?城?”

陆子尧颔首,“不是怀疑,是确信。你说有人拖住你,那便?是了,销毁账目和杀人灭口很?容易,不需要那么多?天?,之所以让你迟迟不得来庆州,是因为他们还?有贪墨的兵器没来得及运走。”

晏元昭和阿棠双双眼睛亮起。

“你见到被偷运的兵器了?”

“没错。”陆子尧又是微微一笑,“老天?爷在帮老夫,前两日刮风下?大雨,船只难行,这家?木坊最近一批运出?城的货只能暂时放在码头的货栈里?。我昨夜去探了,那木柜木箱之中藏了不少箭矢和障刀。”

他径直走到房间木榻前,从枕下?抽出?一把近两尺长的障刀,置于案上,手指刀柄,“你们看。”

只见木质刀柄上有一小片被削磨的痕迹,似乎是一列文字被草草抹去。首末几个字抹得不全,依稀能辨。

“圣…什?么…作?”阿棠念道?。

“圣平二十四年庆州作。”

晏元昭接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