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他在河东南部的书院求学,半个月前接到家中书信,道是父亲重病垂危,催他回家探亲。他上路后,翻山越岭几日,不巧遇上大雨,幸而找到这间庙宇可供栖身。

他报完自家来路,兴致勃勃地问对方,“不知兄台是从?哪来的?可也?是要?往北边去??”

“是,也?是从?南往北。”晏元昭答得很简略。

同为赶路之人,萍水相逢,书生有意攀谈,又兄台来兄台去?了几句,但?晏元昭都不咸不淡地回应,几下往来后书生见他连自家姓名都不肯告知,神情便有些讪讪。

阿棠看他尴尬,慷慨地取来板栗和肉干予他,书生含笑收了,“谢谢嫂夫人。”

这是误会啦?阿棠扭头看晏元昭,见他没什么反应,她便没解释,眉眼一弯,“不客气。”

来而不往非礼,书生从?随身的书箱里掏出酒囊,对晏元昭道:“兄台要?不要?来点?”

“多谢,我不饮酒。”晏元昭婉拒。

酒香随着书生掀开盖子,迎面?飘来,阿棠眼珠骨碌一转,“那个”

手腕忽被晏元昭攥住,他猜到她意图,警告性地瞪她一眼。

阿棠装作?不见,搓搓手,“小兄弟,我家男人面?皮薄,不好?意思要?你的酒。其实他可爱喝酒了,我代他应下,你分给?我们?一些吧。寒夜有酒,再?好?不过。”

原来是面?皮薄,男人冷峻的脸色和冷淡的态度突然便有了解释,书生心中一宽,冲阿棠友好?笑笑,“好?,嫂夫人可有什么盛酒的器具?”

“有的有的。”阿棠忙不迭地递过去?银葫芦。

书生拿起一看,纯银打?制,做工精致,又是一惊,心道两人定是非富且贵,只是不知何故穿着粗衣布衫。

他不再?多问,将酒壶灌得满满当当。

晏元昭神色不豫,一直捏着阿棠腕心,但?终归没再?阻止。

“我与内子要?休息了,足下自便吧。”书生刚倒好?酒,晏元昭就将酒壶截来,开口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