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也?有点功夫在?身上,自保够了。而且我运气一向很好?,不怕他们。”阿棠笑?道。

次日果真在?飞鹰道遇伏击,诸人按计划行事,假晏元昭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马车里。马车被毁后,山雨帮了大?忙,他又头顶斗笠,刀光剑影里实难被人察觉异样,就是云岫也?不疑有他。当然,更没有人注意到卫队里那个其貌不扬的高个子侍卫。

阿棠成功逃脱,与晏元昭的约定在?离裕州西城门最近的客栈见面,她没想到他来这么快,她睡了一夜,还困着,身上酸痛也?未消,他看起来精神倒很好?,面容平静,衣襟干燥,看不出纵马驰奔过几个时辰。

她佩服他这一点,任何时候都能保持优雅体面,除了某几个时刻,生气的时候,还有......

对于?她的发问,晏元昭沉着嗓子答了一声“嗯”,把?阿棠飘飞的思绪聚了回来。

她眼?巴巴地瞅他,希望他能多说?一点。

“梁臣挨了两刀后,刺客撤退,他没大?碍,还有几个侍卫受了轻伤。”晏元昭言简意赅。

“我准备的鸡血袋他用了吗?”

“......用了。”

梁臣袍子里头穿了晏元昭给他的金丝软甲,阿棠不放心,小聪明上来,给他塞了血袋,让他受伤后捏爆血袋,假装伤重大?失血,唬住敌人。

晏元昭不愿回想昨日那景象,血袋效果很好?,梁臣成了一条血人,把?刺客唬得都有些慌,急急地遁走了。

之后队伍调头,到最近的一家镇子安顿包扎伤口?。等过两日,就会以此地缺医少药为由返回陵州城,住进?刺史府安心养伤。至于?曲岱会如?何想,不在?晏元昭的考虑范围内。

让侍卫留在?陵州,查一查会仙楼也?好?。

晏元昭布置好?一切,稍易形容,趁夜色快马赶到裕州,城门刚开就进?来了。

他心里还是不踏实,怕她乱来,真的不顾一切地跑了。直到潜入房间,看她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才舒了口?气。

随后又觉不痛快,这个小骗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安心呼呼大?睡吗!

晏元昭心里所想,阿棠半点不知?道,她看他不打算多说?,知?道应是没有意外发生,从枕边摸了把?小梳子慢悠悠地梳头发。

晏元昭的目光随着她动作?寸寸下落,径直滑到她摊在?榻上的裸足。阿棠敏锐察觉,脚一缩,滑进?被里。

晏元昭转向榻旁的屏风,“你挂着这种东西,是不把?我当男人么?”

绘着花鸟的木屏上,悬了一根绳,绳上颤巍巍地吊着一条月事带。

“嗯?”阿棠一愣,“我洗完总要找地方晾嘛。”

她觉得他这话好?笑?,他说?她不把?他当男人,他又何曾把?她当过女人?强迫她与他共处一室,她换衣裳他也?不避,掀她被子、等闲非礼她的人是他,动不动指责她不检点的也?是他。

可不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