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心里很难平静,郎君上一回?这个时辰还待在卧房,还是大婚第一日的早上。

晏元昭锁好门,回?头看到沈宜棠蹲在桌旁,吸溜着鼻子问他?,“晏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关进牢里?是下州府监狱还是押我回?京?”

“你急什么?”晏元昭放下衣匣,“虽然本官不?想再?看到你,但有些事还需从你嘴里问出来。”

沈宜棠道:“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晏元昭没说话,提起?她两只手放到案上,给她松了?绑。两只雪腕被勒出几道红痕,瞧着格外狰狞,晏元昭眸光在上面?短暂一停,旋即移开?。

“脚上的,自己去解。”他道。

沈宜棠低头解绳,晏元昭打开?衣匣翻曲岱送的衣裳,一翻一个不?满意。

大红绣鸳鸯裹胸,薄到什么都遮不?住的透明纱衣,又紧又小样式奇异的亵裤......曲岱送的都是什么东西!

沈宜棠脑袋凑过来,好奇道:“给我的衣裳吗?”

晏元昭瞥她一眼,合上衣匣,从角落他自己带来的衣箱里找出几件丢给她。

“换上。”

沈宜棠一看,是他?的一套白色里衣,同色袜子,还有一件青绿常服外衫。她心里生起?一种微妙的感觉,不?由?抬眼看他?。

“本官见?不?得你那些有伤风化的衣裳。”晏元昭冷冷道。

沈宜棠又吸了?下鼻子,“我也不?喜欢穿,太冷了?。”

她慢吞吞解开?披风,瞟了?他?一眼,抱着衣裳向床榻走?去。

“站住。”

沈宜棠背脊一凉。

“不?许上本官的榻。”

沈宜棠很为难,这房间四四方方,只有床榻有帐子遮掩,不?去榻上换,她还能?去哪换?

再?看晏元昭大马金刀地坐在案前,并?未正眼看她,但也没有任何要回?避的意思。

倘若她请他?转过身去,他?估计也是说个什么“本官不?会听你命令”之类的话吧。

沈宜棠默默叹气,来吧,继续折辱她,践踏她的尊严,横竖别要她的命就好。

她背对他?蹲在地上,遮遮掩掩地,迅速脱去舞衣,穿上雪白里衣。

他?的里衣很新,看不?出穿过的痕迹,料子轻薄又柔软,贴在身上舒服极了?,细细嗅闻,是熏过棠梨衣香的。

“你腰下是怎么回?事?”背后突然传来一句喝问。

沈宜棠一愣,腰下,不?就是屁股吗.....

脸颊微微烧起?来,她踟蹰转身,“什么怎么回?事......”

“一大片淤青,你不?知道吗?”晏元昭好像又怒气冲冲的。

估计是前天骑马颠出来的,当时让千娇姐帮忙看过,只是青了?一点点,还没这样严重。

沈宜棠刚要回?答,就见?晏元昭几步走?到她面?前,攥住她手腕劈头道:“你又在骗我,你有男人是不?是?”

沈宜棠不?理解,“这和男人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被马颠的。我前天骑马来着,骗你是小狗。”

晏元昭哼了?一声,放开?她手,扫了?眼她半敞的领口,“把领子敛上!”

沈宜棠忙用?手抓住领口,离晏元昭远了?点,继续整理衣裳。

他?高她这么多,衣衫穿在身上,到处都是赘余布料,沈宜棠拉完领口挽袖管,挽完袖管卷裤脚,理了?好一阵才走?来,也不?知自己是怎样一番形容。

晏元昭早坐回?案旁,看她的目光晦暗难名。

她衣裳穿得严实,肌肤半寸不?露,但有伤风化四字,徘徊不?去似的。

许是因为她束得草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