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脚尖挪到盥洗盆前。

凉水拍在脸上,沈宜棠在心里又哭了一遍。

好?日子就这?么到头?了。

怎么那么巧会遇上他,明明今日出门前还看了黄历, 是大吉日不错啊。

她献舞的时候, 老天爷还在帮她, 叫晏元昭离了席。之后只要她乖乖待在偏厅等宴会结束,坐上回会仙楼的马车就一切无虞, 偏偏,偏偏那可恨的曲三郎非邀她到小园子里去, 这?才?撞上了晏元昭!

沈宜棠找到怪罪的对象,在心里大骂曲三郎三百遍。

事已至此, 装傻充愣是不行了。不如积极配合,说不定晏元昭念在旧日情分上, 对她网开?一面。

横竖她没谋财害命,罪不至死吧!

沈宜棠打定主意,取来架子上挂的帕子擦净脸,对着空气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给自?己鼓劲儿。

晏元昭坐在床边,看她弯着细白?的小腰磨磨蹭蹭洗脸,洗完后理所当然?地拿着他的帕子擦拭,眸子愈发沉如深潭。

他移开?目光,不去看她。

“我洗好?了。”沈宜棠转过身,小声道。

晏元昭正眼打量她,没了乌七八糟的脂粉,清秀的小脸全然?露出来。眼睛仍似黑珍珠一般亮,脸颊微鼓,白?里透粉,健康有活力的样子。

再看她身上,山峦起伏,比之从前似乎丰腴了一些,只腰仍细窄不盈一握。

显然?这?四年,她过得很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