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传位于姜梨,若是她此番将人逼到极致,最终便是要从姜梨的手中夺来。

而今后的史书所写,姜国也?是因姜梨而灭。

种种,皆是将姜梨套上,也?是用姜梨将自?己?束住。

殿堂之上,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

殿下陆弈欢的难看神色被皇帝看在?眼里,在?这座氛围紧绷的环境之下突然传出一声长笑?,笑?意舒朗。

“陆弈欢,你?确实是个痴情人!”

“但朕这场豪赌,赌的就?是你?是个痴情人!”

笑?声在?宫殿之内回旋着,即使?陆弈欢还没有答复,但皇帝已?然知晓最终的胜利是如何。

陆弈欢就?像当年的他,太傻太天真,一心都扑在?心爱之人身上,义无反顾地跌下面前?的陷阱。

“陆弈欢,你?太聪明了。”皇帝发出感叹,眸底是对于陆弈欢处事性格的赞赏,他欣赏陆弈欢的所为和手腕。

聪明是好的,但她太聪明了,对姜国就?不好了。

皇帝自?知身体大不如前?,或许不日便要归去,但姜国的局势却不容乐观,内有狼外有虎。

若是他去了,留下姜梨一人独撑实在?太过艰难。

陆弈欢的野心蓬勃,皇帝笃信,给陆弈欢一些时间,她必定会动摇姜国根基,将祖宗传下的基业握在?手中。

而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为姜梨铺路了。

所以,皇帝便设下了一个局,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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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陆弈欢对姜梨喜欢,那皇帝就?赌陆弈欢的这分喜爱有多少,于姜梨是否有利,于姜国是否有利。

他老了,他也?得为梨梨看看人。

他的想法,陆弈欢自?是明了。

眼神幽幽地望着殿上高高摆着的那把龙椅,陆弈欢以为自?己?会纠结的,但是,她没有。

这位陛下将所有都看清,唯独对于陆弈欢的野心看错,陆弈欢自?己?明白,她对这朝堂上的黑白作呕到极点?。

不过是并无其他兴趣的朝堂消遣。

话已?说清,陆弈欢便转身离去,皇家独有的披风在?空中微荡,被皇帝看在?眼里。

“此后,一切便拜托国师了。”

皇帝的声音传来,她的新位也?定了下来。

外边的风雨尚且大,皇帝定眼瞧着她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风云卷雾,紧绷的身子彻底放松。

姜国,稳了。

风暴既已?掀起,陆弈欢便不吝惜将其掀得更大,雨雾之下隐隐透出眸底的阴狠,带着那一柄剑,将血色搅浑。

她手上已?经沾了太多的血,顺着这条路走到黑又?如何。

陆弈欢会为她的殿下铺下一段干净的路。

无尽的雨水趁着夜色倾泻而下。

狂风席卷着雨滴,肆虐在?这座城池里的每一寸土地,今夜的姜国都城,因踏过屋外的马蹄声让人心生恐惧。

喀...房门被人缓缓推开。

窗外的风雨被人牢牢锁在?门外,屋内氤氲着的浮香在?空气之中飘着,床上人还在?沉沉睡着。

无人会来打扰她们,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穿去的披风将屋外的寒气包裹,陆弈欢解下姜梨的披风小心搁在?一旁,轻轻坐在?姜梨床畔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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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姜梨的眼尾还挂着露水气,陆弈欢有些迷恋的用手拂去,指尖绕着这双漂亮的眸子打起转来。

恍然忆起两?人在?殿内见面时,她便是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