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释手,“这阁楼庭院做得清幽又别致,比扬州那些园子还要好看。”她恋恋不舍,壮着胆子问他,“能让我带回去多瞧瞧吗?”
“送你了。”谢长离倒是大方。
那之后,这座沙盘便来到了她的住处,在长案上单独摆着。
清溪和染秋偶尔说起来,总觉得这是谢长离送她的生辰之礼,只是他性子冷清别扭,不好主动送,便勾着她开口讨要。忙成陀螺的提察司统领亲手打磨,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可谓情深意重。
蓁蓁也曾暗藏期待,想着往后谢长离会不会造一座同样的别苑给她,好朝暮相伴,两情缱绻。那不就是书里写的金屋藏娇么?
却原来这一切都是为夏清婉准备的。
从始至终,唯有她在自作多情。
谢长离从未说过喜欢她。
哪怕以枕边人的身份住在一屋檐下,哪怕她数番剖白心意,也没有真正碰过她。
大概他心里真的装了别人吧。
蓁蓁自嘲地笑了笑,强忍着眼底的酸热湿润,转身离开内间。
……
沙盘很快就送到了外书房。
林墨坦然收了,没再多说半句话,只等清溪和抬盒子的仆妇离开,才独自出府,去了不远处的夏家。
暮色将至,炊烟渐起。
长垂的帐幔之内,夏清和站在书案后面,并不急着用晚饭,而是铺开纸笔,正慢慢描画字迹。见林墨走进来,她目露喜悦,低声道:“得手了吗?”
“东西拿到了。”
“太好了!”夏清和几乎欢喜雀跃,又将才誊好的信笺递过去,“你瞧这字迹仿得像不像?有了它,再加上那座沙盘,事情就能交代了。到时候姐姐和谢统领长相厮守,定会感激你的。”说着话,手指有意无意地扫过林墨的掌心,眼角勾出几分缱绻来。
林墨方正的脸上露出些羞赧,瞧着手里那张诀别书时,到底有点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