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舟将她箍得越发紧,清冷的眸子浮现丝丝不悦,“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我是未婚夫妻,不存在男女大防,你根本没听进去是不是?锦书,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颜锦书忽然停止了挣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萧行舟,你从前也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我从未变过。”萧行舟微微蹙眉,“是你性子执拗,总要为些小事与我怄气。”

“小事?”

颜锦书气笑了,眼眶却忍不住发热,“在你眼里,我被冤枉送到庄子上受苦三年是小事,你不信我是小事,你维护陆清欢是小事,甚至维护赵语恩让我受委屈都是小事,那么请问,在殿下心中,什么才是大事?”

萧行舟眉心拧得更紧,“我没有维护过陆清欢,赵语恩那件事事出有因,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

“你没有维护过陆清欢,哈……”果然啊,偏心的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偏心。

颜锦书压下翻涌的情绪,用力推开萧行舟,冷声道,“如果殿下此番前来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就不奉陪了。”

她转身要走。

萧行舟拉住她的手,终于道出了此行目的,“你与裴度很熟?”

颜锦书声音依旧冷,“我的事,与殿下无关。”

“怎么无关?”萧行舟眼神沉了沉,“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应当自觉恪守妇道,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像今日与裴度一同吃饭,就十分不妥。”

“锦书,我很不高兴。”

从前只要萧行舟说他不高兴,不满意颜锦书的某些行为,颜锦书一定会牢牢记在心里,立马就改,只为讨他欢心。

可今日颜锦书却没按他预想的走。

她抽回手,似嘲似讽地瞥了他一眼,“首先,我与裴度并非单独相处,殿下的眼睛若是没瞎的话应当看得见,那雅间里还有两个姑娘,其次,殿下说出这话不觉得好笑吗?你与陆清欢可没少搂来抱去,要我细数给你听吗,在指责别人前,还是先看看自己屁股干不干净吧!”

萧行舟张口便想反驳。

脑子里却掠过和陆清欢因各种原因肢体接触的画面,瞬间哑声了。

半天憋出来一句,“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不一样。”

何况他还是皇子,就算与陆清欢有什么也很正常,若是换了别的皇子,直接娶了颜锦书和陆清欢也没什么不妥。

双姊侍一夫,传到坊间也只会是佳话。

听了他的话,颜锦书差点一个白眼翻上天。

双标狗。

“殿下可真会宽以待己,严以律人,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

“不奉陪了。”

她又要走,萧行舟又挡住她的去路,沉声道,“你先答应我,以后不会再与裴度往来,我并非只是为了儿女私情,而是为大局着想,你身为我的未婚妻,裴度又是朝廷重臣,父皇十分反感皇子私下与朝臣结交,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殿下大可放心,我不会影响你的宏图大业。”

说罢,她不再逗留,径直走出门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萧行舟眸色深了深,心里涌出一股不安。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颜锦书似乎越来越超出他的掌控。

从前他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懂她的一切。

可现在,他看颜锦书时总像隔着一层雾,根本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烦。

颜锦书回了雅间后继续与裴度等人吃饭,结束后,几人各自散去。

路过将军府的花园时,与迎面走来的陆清欢主仆碰上。

她没打算理。

陆清欢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