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颜锦书眉心拧得紧了些，“走吧，先回府。”

刚转身就迎面碰上熟人。

裴度摇着折扇走来，那双桃花眼似乎总是含着笑意，看上去真真是风流得很。

见颜锦书眉头紧拧，他收了折扇，挑眉问，“二姑娘这是有烦心事？让我猜猜是因为什么。”

他扫了一眼武馆，笑着说，“莫非是因为武馆学生太少，二姑娘内心忧虑？”

“小裴大人倒是生了双厉害眼睛。”颜锦书苦笑，“你猜对了。”

裴度来到她面前，在一步之外站定，保持刚刚好的距离。

那双潋滟黑眸看着她，“二姑娘可知是什么原因？”

颜锦书摇头，“不知。”

裴度折扇打开，挑眉道，“我倒是比二姑娘知道的多一些，据说坊间传言，妙灵姑娘自个都是花拳绣腿，连瘦弱的男子都打不过，开这女子武馆不过是圈钱罢了。”

颜锦书闻言脸色一变：“这绝对是无稽之谈！妙灵的武艺我亲眼见过，岂是那些宵小之徒可以诋毁的？”

关于颜妙灵的武功，其实她是前世知道的，当时她已嫁入瑞王府，偶然一日得知郑氏被山贼掳走，颜妙灵单枪匹马杀去了山贼窝，毫发无损地救出了郑氏，山贼头头都死在了她的长枪下。

从此一战成名，还受到皇帝的嘉奖。

若非女子，只怕早就被招进朝廷为武将了。

裴度说道，“你可知谣言从何而来？”

颜锦书皱眉，“难不成小裴大人知道。”

她心里隐隐有猜测。

果然，裴度不紧不慢道，“具体是谁指使不知，我只知道，与将军府人有关。”

“……”

颜锦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清欢。

也就只有陆清欢才会处处与她不对付，甚至牵连他人。

她目光沉了下去。

裴度又问，“二姑娘想到破解之法了吗？”

“正在想。”

“我有一计。”

颜锦书抬眸看他，好奇道，“小裴大人不妨直说。”

“既然外界造谣妙灵姑娘是花拳绣腿没有真本事，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让大家都知道，妙灵姑娘武艺超群。”

“可如何让人知晓？”

裴度嘴角微扬，“城东每年四月都会举办一场民间的比武大会，妙灵姑娘登台一战，也无需夺得魁首，只要赢过一半的人，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颜锦书心中一动，随即又担忧起来，“可比武大会鱼龙混杂，妙灵是女子，会不会对她名声不好？”

“二姑娘多虑了。”裴度轻摇折扇，端的是风度翩翩，“世人从来只会仰慕强者，若妙灵姑娘真能战胜诸多男子，百姓只会感慨虎父无犬子，不愧是将门之后。”

颜锦书觉得他说的有理。

“好，我稍后就与妙灵商量。”

说完这句，她再次看向裴度，忍不住问，“小裴大人为何帮我？”

她看得出来，裴度特意在帮她，不然也不会连解决办法都想好了。

裴度笑意深了几分，桃花眼含着不知名的情绪看着她，“二姑娘觉得呢？”

这双含情眼实在是充满蛊惑，就这么被他看着，颜锦书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脑海里忽然冒出个猜测。

裴度难不成对她有意思？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先前与裴度根本不熟啊。

“其实也不全是在帮二姑娘，只是舍妹回家后总提起武馆生意惨淡，害怕倒闭了就失去妙灵姑娘这个好师父，所以顺手帮一把。”

裴度慢悠悠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