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她说的话九皇子还是听得进去的。

众人面面相觑，大概也都明白了萧行舟的意思，自然不会与萧行舟和赵家对着干。

应不染看了颜锦书一眼，到底没多说什么，只笑着换了话题。

很快，一群人往别处去，继续吟诗作对。

只有颜锦书还站在原地。

如意扶住她的手臂，愤愤道，“九殿下也太偏心了，竟然公然偏袒赵姑娘，下姑娘的面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赵语恩才是他未来王妃。

太让人生气了。

颜锦书轻声笑了一下，眼里无悲无喜。

她早就知道的，萧行舟从来不会站在她这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如意，我不想嫁给萧行舟了。”她轻轻地说。

如意愣了一下，“姑娘，你说什么？”

颜锦书重复，“我不想嫁给萧行舟，我要与他退婚。”

如意震惊地瞪大眼，“姑娘你是认真的吗？可是赐婚哪能轻易就退。”

“再难，也要退。”颜锦书语气虽轻却坚定，“我不会嫁给他。”

“那，那好吧。”如意不明白自家姑娘为何突然这么坚定要退婚，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支持姑娘的选择，“姑娘做什么，奴婢都支持。”

颜锦书嗯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仙乐阁。

回了将军府不久，李嬷嬷便请她去了蘅芜苑。

刚坐下老太太就拉着她的手，笑呵呵问，“今日与九殿下相处如何？”

颜锦书轻声道：“祖母，今日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雅会，没什么特别的。”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忍不住叮嘱：“书儿，你与九殿下自幼便定下婚约，他身份尊贵，日后你嫁过去，日子未必安稳，你定要小心行事，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昭德帝子嗣众多，光是皇子就有九个，连萧行舟都已成年，日后的夺嫡之争，只怕会血雨腥风。

颜锦书明白老太太的暗示。

她不由想到昏迷时脑海里的那句话……

就算和萧行舟退了婚，她真的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吗？

“在想什么，可是害怕？”老太太关心问道。

颜锦书微微低下头，避开老太太的目光，“祖母，我没有害怕。”

这时，李嬷嬷端来茶水，放在桌上，笑着说：“姑娘，这可是老太太特地让人从南方运来的新茶，您尝尝。”

颜锦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可她却无心品味。

放下茶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问：“祖母，若是有人想退掉皇家赐婚，会有什么后果？”

老太太一听，脸色微微一变，严肃道：“书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皇家赐婚，那是天大的恩宠，岂是能随意退的？若真有人敢抗旨退婚，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颜锦书心中一紧，手心微微沁出冷汗，她勉强笑了笑：“祖母，我就是随便问问，您别生气。”

老太太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书儿，你是不是害怕以后的斗争？如果可以，祖母也不愿你嫁入皇家，宁可你嫁与普通人家做个当家主母顺顺利利过完一生，可你生在了将军府，婚姻便注定不能随心所欲。”

“若非赐婚，你不喜欢祖母还能做主，为你换一门亲事。”

“可天家赐婚……”

“祖母，我明白的。”颜锦书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婚有多难退，安抚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祖母别忘心里去。”

“嗯，你明白就好。”老太太拍拍她的手，“也别胡思乱想，好好和九殿下相处，我看得出来，九殿下心里是有你的，前几日还派人送了那么多礼物到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