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锦书福身行礼道:“父皇处置得当。”

昭德帝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萧行舟:“舟儿,你可还有话说?”

萧行舟抬起头,看了眼颜锦书,又迅速低下头:“儿臣知错,日后定不再犯。”

昭德帝神色严肃:“皇家颜面重于一切,你既已休妻,便该好好打理王府事务,莫要再让朕失望。”

“儿臣遵旨。”萧行舟重重叩首。

昭德帝挥了挥手:“都退下吧,锦书留下,朕还有话问你。”

萧月尘看了眼颜锦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随萧行舟离开了殿内。

待两人走远,昭德帝看着颜锦书,语气放缓:“锦书,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朕当初将你指婚给行舟,却不想闹出这么多事,如今你既已嫁与太子,便是东宫之人,往后有何难处,只管告诉朕。”

颜锦书福了福身:“多谢陛下关怀。臣妾如今在东宫一切安好,太子殿下待臣妾也很好。”

昭德帝欣慰地点点头:“太子这孩子,朕看着长大,他既娶了你,便定会护你周全,你腹中的孩子,可是皇室的血脉,要好好养着。”

“臣妾明白。”

昭德帝摆了摆手:“去吧,好生休养着。”

颜锦书行礼告退,走出宣室殿时,正见萧月尘在殿外等候。

见她出来,萧月尘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父皇没为难你吧?”

颜锦书摇了摇头:“陛下只是关心了一番,并无他意。”

萧月尘松了口气,揽住她的肩:“走,咱们回东宫,往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两人相携离去,夜色中,东宫的灯火在风中摇曳,映照着这对夫妻渐行渐远的身影。

而另一边,萧行舟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宫的路上,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孤寂。

他回头望了眼东宫的方向,握紧拳头,终是转身,朝着自己的王府走去,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

……

一个月过去,西北终于传来捷报。

裴度带兵增援后,火速夺回多座失守城池,西北战局已然扭转,形势一片大好。

昭德帝捏着奏报的手微微发颤,嘴角终于扬起半月未见的笑意:“好!好!裴度果然没让朕失望!”

阶下文武百官纷纷俯身:“陛下洪福齐天,天佑大盛!”

“待西北战事结束,大军归来,朕亲自犒赏三军。”昭德帝十分高兴。

就在这时,一名满身尘土的士兵进殿,膝盖重重跪在地上。

“启禀陛下,“裴将军率轻骑追杀漠北残部,在黑风谷中伏!我军伤亡惨重,裴将军……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昭德帝猛地站起,龙袍扫落案上奏折,“你再说一遍!”

“裴将军……生死未卜!”

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萧月尘上前半步,眉头紧锁:“可有派人搜寻?”

“回太子殿下!”传令兵额头抵地,“骠骑将军率人在谷中寻了三日三夜,只找到裴将军染血的披风……”

昭德帝跌坐在龙椅上,手指死死抠住扶手。

裴度是他一手提拔的大将,更是如今朝堂上能征善战的栋梁。

他盯着殿外灰蒙蒙的天空,半晌才挤出一句:“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幕降临时,东宫掌灯。

萧月尘进入寝宫,脚步比往日沉重许多。

烛光晕映在他紧绷的脸上,眉间的褶皱仿佛能夹死苍蝇。

颜锦书迎上去:“殿下,出什么事了?”

“无事,不过政务繁忙,有些疲惫罢了。”萧月尘别开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