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请陛下召见臣女!”颜锦书大声喊着。

殿门紧闭,无人应答。

颜锦书跪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额头抵着冰凉的门槛:“陛下!裴度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求您彻查!”

雷声震得耳膜生疼,没有人回应她的哀求。

她跪在屋里,倔强地等待。

如意匆匆赶来,眼眶红红的,默默撑伞为自家姑娘挡雨。

雨一直下。

颜锦书跪在地上,浑身都湿透,脸色已经苍白到极致,身形摇晃。

侍卫心生不忍,劝道,“颜二姑娘,陛下是不会见你的,快回去吧。”

颜锦书摇头,“不见到陛下,我绝不离开!”

深夜雨势稍歇,颜锦书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姑娘!”如意慌乱大喊。

颜锦书再睁眼时,发现已经躺在自己寝殿。

床边坐着脸色苍白的萧月尘,手里握着块冷掉的湿帕。

“何苦呢。”萧月尘将帕子重新浸入冷水,“父皇根本就没打算见你,你就是跪到天荒地老,也无用。”

颜锦书撑着床坐起,嗓子疼得厉害,她沙哑吻:“裴度...他现在在哪?”

“刑部大牢。”萧月尘拧干帕子覆上她额头,“罪名是罪臣之女,应不染。”

这个名字颜锦书听过。

那不是仙乐阁的头牌吗?跟罪臣之女有什么关系?

太子仿佛读懂了她眼里的疑惑,不紧不慢解释,“应不染的亲生父亲是曾经的青州知州,周无忌,两年前青州全线大旱,朝廷拨下百万雪花银赈灾,周无忌伙同下属官员,贪墨八十万赠灾银……此案轰动全国,父皇一怒,诛了周无忌全族,还杀了不少牵涉其中的官员。”

“而那应不染,就是周无忌当年被拐丢失的幼女。”

“她竟然是贪官之女。”颜锦书眉头紧皱,又问,“裴度私藏她又是怎么回事?”

太子淡淡道,“据说那女子是仙乐阁头牌,被本宫皇叔瞧上了要带回家做妾,应不染不肯,皇叔强逼,应不染宁死不从。”

“裴度似乎与那女子有几分交情,便替她赎身,安置在名下的院子里。”

颜锦书睁大眼,嗓音愈发沙哑,“这些事,他没有告诉我。”

“你当然不知道了。”太子递给她一杯茶水,“他写给你的信,都被父皇拦截了。

颜锦书掀开被子要下床,却被萧月尘按住肩膀:“干什么?你淋了雨发热,还未痊愈,太医叮嘱要好好休息。”

“我要去见裴度。”她挣扎着,眼眶通红,“求太子殿下带我去见他!”

萧月尘盯着她发红的脸,旋即起身走到窗边。

雨又下起来。

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许久才开口:“你见到裴度又如何?除了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语,有什么作用?知道父皇为何不见你吗?就是要挫你的锐气,逼你低头。”

“陛下身为天子,手段竟如此卑鄙。”颜锦书攥紧床单,“那应不染幼年被拐,谁会知晓她的身份是罪臣之女?何况周氏被灭全族,如何断定应不染就是周无忌的女儿?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月尘回头看她,目光平静,“应不染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不重要,只要陛下相信她是,她就是。”

颜锦书用力咬唇,有血珠爆了出来。

是啊,人家是天子。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逼她答应嫁给太子!

“我要去见陛下。”颜锦书闭了闭眼,手无力地松开。

萧月尘平静的俊颜终于有了表情,眉心轻拧,“你可知此去宣室殿,意味着什么?”

颜锦书苦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