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安。”他躬身行礼,却未下跪。

据传大魏开国皇帝之所以能够一统天下,建立宏图霸业,皆因其身边的第一谋士师如兰上通天文下通地理,能预判未来,建国后太祖皇帝尊师如兰为国师,并颁布法条,师如兰及其后人见皇室免跪拜之礼。

总而言之,师家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并且深得皇室信任。

昭德帝大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师无殇的手,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无殇,十多年了,你总算回来了,凤星可找到了?”

三年前那道“活不过三十”的预言,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日夜折磨着这位父亲。

当年太子尚未出世时,师无殇便预言太子乃天命帝星,可人生坎坷。

后来太子五岁生辰,师无殇又预言出太子活不过三十,注定英年早逝。

昭德帝既震惊又难以置信,质问既是天定帝星,又怎会活不过三十,师无殇的能力不及他母亲,无法推算出具体变故,但他的预言不会出错。

昭德帝不得不信,可不愿放弃,于是问师无殇有没有破解之法,师无殇说有,只要找到凤星,取其心头血做药引,让二人结为伴侣,就能改变太子命运。

昭德帝问谁是天定凤命,师无殇算出凤星降生南方,昭德帝便命他前去寻找凤星。

这一走就是十八年。

前段时间,师无殇算出凤星已往北移,于是又往北寻找,最后来了安都。

师无殇垂眸,声音清冷如霜:“当年臣曾言,唯有凤星可解此劫。”

他袖中滑出一卷泛黄的星图,“凤星降生于南方,臣一路追寻,直至近日发现星轨北移就在安都。”

昭德帝面色大喜,“可算得出具体方位?”

师无殇道:“东南方向,出生于昭德五年七月初一,但具体的时辰,不知何故,臣无法推算。”

其实不是无法推算,而是每次推算时都有一股莫名的阻力,他若硬推,轻则吐血,重则内伤,要休息足足半月才能恢复。

昭德帝闻言皱眉,“出生于昭德五年七月初一的女子,安都城内只怕不少于几万人,索性有明确的方向,倒是缩小了范围,朕马上就派人去排查。”

他扭头吩咐花公公,“你速速去请裴侍郎进宫,朕有要事要交代他去做。”

“奴才这就……”

“陛下。”花公公的声音被师无殇打断,“此事还是换其他人去做吧。”

昭德帝疑惑,“为何?此事关系到太子性命和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有裴度亲自去办,朕才放心。”

师无殇神色无波无澜,平静道,“臣来之前演算了一挂,此事若交给礼部的人办,才会顺利,交给户部,反而会有意外发生。”

“这样啊……”昭德帝立马改主意,吩咐花公公,“你马上去请礼部侍郎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花公公离开宣室殿。

“国师既算出凤星在安都,可还有其他线索?”昭德帝摩挲着龙纹座椅的扶手,眼中闪过算计,“若能寻到凤星,与太子成婚,既能破解太子命劫,又能稳固朝纲......”

太子继位,名正言顺,朝代更迭时,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风波。

师无殇垂眸掩去眼底波澜,指尖划过星图上安都东南的方位:“凤星命格极贵,身边自有祥瑞异象。”

不久后,礼部侍郎陈铭气喘吁吁地踏入殿内,官服上还沾着夜露:“臣......臣参见陛下!”

昭德帝沉声道:“即刻命人彻查安都东南方向的所有人家,凡昭德五年七月初一出生的女子,无论出身贵贱,统统造册上报。”

陈铭不知原因,可昭德帝没有明说他不敢问,只道:“臣领命!只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