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颜夫人送给陆清欢的耳饰。
颜锦书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将珍珠耳环收入怀中。
夜色渐深,一行人押着俘虏消失在巷口。
柴房内弥漫着腐木与血腥气。
火把噼啪作响,将颜锦书与裴度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随着火苗摇晃。
黑衣人躺在地上,衣襟浸透暗红,捂着腹部伤口的手不住颤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颜锦书蹲下身子,目光落在黑衣人的脸上。
她解下腰间的香囊,药草清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指使你们杀我的,可是陆清欢?”
声音清冷,却在寂静的柴房里格外清晰。
黑衣人偏过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喉结滚动间,带出一串压抑的咳嗽。
裴度突然将长剑“哐当”一声插在地上,剑身震颤发出嗡鸣。
裴度突然将长剑“哐当”一声插在地上,剑身震颤发出嗡鸣:“裴家的剑锋,可不是用来吓唬人的。不说,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他袖口的血迹还未干透,在火光下泛着暗红。
阴影笼罩在他脸上,眸光冷得像淬了冰。
颜锦书抬手示意裴度稍安,指尖轻抚过香囊上的暗纹,取出一粒浑圆的药丸。
她手腕轻抖,药粒滚到黑衣人脚边:“只要你坦白一切,我不仅不追究,还放你离开。你腹部伤势严重,这药能保你不死。”
黑衣人盯着滚到脚边的药丸,神色已有些动摇。
“上次刺杀,裴公子右臂中剑。”颜锦书继续加码,“裴家上下,正满城搜捕凶手。”
她瞥见对方猛然绷紧的脊背,继续道,“可若你能指认陆清欢买凶,我保裴家不再追究。”
裴度抱臂站在阴影里,沉默不语,算是默许。
黑衣人彻底动摇了,犹豫半晌后便挣扎着起身,抓起地上的救命丹药塞进嘴里。
又重新倒回了地上,喘着气道,“一千两白银......她雇我们在去天山的路上截杀你,不让你采到雪莲,刺杀失败后回安都,我找她的丫鬟结账,她们以没成功为由拒绝给钱!我只好威胁,若是不给钱便上颜府揭发她买凶杀人的恶行,陆清欢怕了,这才愿意给,可只给五百两。”
和颜锦书猜想的差不多。
她站起身来,和裴度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地往外走。
两名侍卫将门锁好,守在外面。
裴度吩咐一句,“给他弄些水和食物。”
侍卫行了。
裴度和颜锦书来到院子里,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夜风掠过屋檐,卷起几片枯叶,在地上打着旋儿。
颜锦书抬手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望向柴房的方向:“她还真是狠辣,连雇凶杀人的事都做得出来,只是我想不通,她坑害祖母的目的是什么?”
裴度伸手解下外袍,轻轻披在她肩头,闻言沉思片刻。
斟酌道,“听闻颜老夫人来自扬州首富何氏,家财万贯,出嫁时十里红妆。”
颜锦书皱眉,“你的意思是,陆清欢是为了祖母的嫁妆?”
裴度挑眉,“她即将成为九皇子的侧妃,将来势必要为九皇子打点,所需钱财不是小数,陆家留给她的那点家产,远远不够,哪怕颜将军夫妇疼爱她,会多给她一些嫁妆,但也不够。”
毕竟,将军府子女多,每个人分一分,哪里还有多的匀出来给陆清欢?
“加上或许老夫人不知何时得罪了她,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狠下杀手,若是成功了,老夫人的嫁妆便会充公,以颜家对她的疼爱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