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萧行舟说完便抬眸看向颜齐光，问道，“颜将军，药材可都集齐了？”

颜齐光摇头，把刚刚的决定说与萧行舟听。

萧行舟听完微微皱眉，“天山遥远，景川与锦书前去，只怕路途艰难，这样吧，我会向父皇请求，派两名大内侍卫跟随保护他们。”

大内侍卫武功高强，至少安全能保证了。

颜家人顿时面露感激。

颜齐光拱手道，“多谢殿下。”

“不必客气。”萧行舟的目光忍不住还是落到了颜锦书身上，“锦书……你一路上定要好好听你阿兄的话，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颜锦书礼貌而疏离地福身，“多谢殿下关怀，锦书会的。”

看着她微垂的眉眼，萧行舟还想再说什么，可想起颜老太太的话，到底还是忍住了。

只是目光还是控制不住地看她。

旁边的陆清欢直到现在都没得到萧行舟的一个眼神，藏在广袖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她眼里浮现嫉妒，死死地咬唇。

都退婚了，为什么萧行舟的眼里还是只有颜锦书！

总有一日，她一定会让萧行舟爱上她，只爱她。

颜锦书这个贱人，必须去死。

想到这儿，陆清欢眼里浮现一闪而逝的凶光。

她以为没人注意到她的神情，殊不知凶狠的眼神和表情早已被裴度收入眼底。

裴度目光微沉。

……

更鼓声敲过三响，栖梧院的烛火早已熄灭。

颜锦书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裹紧披风，踩着满地月光往蘅芜苑去。

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斑驳的影子，恍若祖母日渐消瘦的面容。

老太太的房门虚掩着，药香混着陈腐气息扑面而来。

颜锦书轻手轻脚走进去，就见李嬷嬷正在给老太太喂水，瓷勺碰撞碗沿发出细碎声响。

“祖母。”颜锦书在床边蹲下，握住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明日我和阿兄就去天山，您放心，我一定把天山雪莲带回来。”

老太太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枯瘦的手指颤巍巍抚上她的脸：“书儿，天山多凶险，你何苦……”

“不苦。”颜锦书打断她的话，眼里闪烁坚定的光，“只要能救您，再难我也去。”

老太太眼眶泛红，叹了口气：“是祖母没用，一把年纪了，还要拖累你去涉险。”

“说什么拖累！”颜锦书鼻子发酸，“若没有祖母，哪有如今的我？”

她将头埋进老太太掌心，“您好好歇着，等我回来。”

离开房间时，李嬷嬷跟了出来。

颜锦书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道：“嬷嬷，祖母的病发作得蹊跷，我离开的这段时日，你务必要守好蘅芜苑，不许任何人靠近就算是将军和夫人也不行，还有吃食上更要万分小心。”

李嬷嬷一凛，点头应下：“二姑娘放心，老奴拼了命也会守好老太太。”

次日清晨。

将军府门前车马喧腾。

颜家人正在送别颜锦书和颜景川。

颜夫人拉着两人手，满脸的担心，“景川，锦书，路上一定要小心啊，千万要平安归来！”

“娘，我会的。”颜景川安慰道，“有两名大内侍卫保护我与锦书，绝不会有事的。”

“你本身会武，娘自是放心，只是锦书……”颜夫人握紧了颜锦书的手，眼眶红了红，“你一定要保护好你妹妹。”

看着颜夫人泛红的眼眶，和眼里真情实意的关心，颜锦书心情有些许复杂。

“锦书，让娘好好抱抱你。”颜夫人展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