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挡着的阳光投射过来,穿过他握着陶瓷杯的手臂,袖管被一束直光打得透明轻盈。
常矜突然没说话了,她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慢慢开口:“哥,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站在这?里闲聊的样子,像不?像那一天。”
常鹤:“什?么?”
“就是那天下午。你把顾杳然带回?家?的那一天。”
那时的她也?曾和常鹤在厨房里闲聊,谈的也?是那个人。同样的场景从常家?移到费城公寓,他们中央隔着的那方流理台,跨越时间和空间,依然如旧。
常矜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想不?到,她所谈论的那个有点特别?的新同学,会成为对自己而言这?么重要的人吧。
也?许一切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命运的金铃最初敲响的那一声?,要时过境迁,尘埃落定,才会听见。
常鹤喝水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握着陶瓷杯,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其实冷静下来想想,我反倒觉得,幸好是杳然。”
常矜怔怔看着他,常鹤也?侧过头望她,狭长的眼睛掩藏在镜片后,里面?的情绪比起?往日似乎有所不?同。
“如果是别?的人,那么快让你把你哥都抛掷脑后了,我肯定是没办法?平衡的,说不?定还会非常非常讨厌他。”常鹤语气淡淡,说到这?,还轻呵了一声?,分不?清是笑还是什?么,“但是杳然的话,我就勉强能接受了。”
“毕竟,如果这?世上?能有个男人,比我对你还要好,除了咱爸,大概也?就只?有顾杳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