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将手往桌上狠狠一拍,又用殷红的指甲指向晏什祁,“你这个先帝钦点的文武双全大将,又是怎么教的!”

晏什祁笑出声,手往身上一划,“您不是总说,我这破身子,还能活几年吗?既然臣身子这样弱,自然是没办法教导陛下武课,您还是去找现在的武课老师问吧。”

说罢,晏什祁转身便走,丝毫没有顾及身后大喊停下的太后。

等晏什祁离开,太后气狠了,她拍着桌子叫人,“乌珩池乌珩池!你给哀家出来!”

待一个男人从屋后走进来,太后又指着晏什祁离开的方向,“你看到了吗,那个晏什祁,实在是目无皇家!狂妄自大!再这样下去,皇帝就该是他来做了!”

乌珩池看了一眼已经走远变小的晏什祁背影,冷冰冰道:“他说的倒也没错,他那副身子的确没几天可活了,本来就不该是他教皇帝,太后你怪罪错人了。”

太后不可置信地呼出一口气,指着乌珩池半晌说不出话来。

乌珩池继续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你要骂我逆臣,还是劝你别了,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的臣子。”

说完,他也转身就走,将太后气得仰倒在椅子上,顺了好半天的气。

乌珩池离开暖阁之后,便大步跟上了晏什祁,晏什祁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却见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武生,他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继续往宫门的方向走。

而乌珩池也不说话,就跟在晏什祁身后,一直把他送到宫门口,看到有小厮跑着来接他,才转身要回去。

晏什祁已经从系统那里得知这个奇奇怪怪的家伙就是气运之子,于是转身叫住他,“你这是干什么?”

乌珩池依旧木着一张脸,“我来看你会不会半路晕在宫里。”

晏什祁:“……哦,谢谢你送我出来啊。”

乌珩池又看了他一眼,这次眼睛里有些波动了,但依旧是很小的幅度,“你不记得我了吗?”

晏什祁这才认真看了看对方的眉眼,恍然大悟,“你是,乌珩池?”

乌珩池板着脸点头。

晏什祁笑了一下,“唔,和你小时候挺不一样的了哈。”

晏什祁回到晏府,府里廖永已经急得转圈,好不容易看到了府里的轿子,一掀开帘子,晏什祁已经睡过去了。

廖永赶紧去摸晏什祁的额温,确认没发热,才招呼小厮把晏什祁背到房里去。

小厮刚上前,还没有碰到晏什祁的手腕,就被抢了工作,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晏什祁便已经到了对方怀里。

廖永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你是?”

乌珩池不回答他,“晏什祁的房间在哪里。”

廖永看了他一会,脸色也不大好,直到乌珩池怀中的晏什祁因为不适发出一声轻轻的抱怨,廖永才妥协地带着乌珩池进入府中。

乌珩池进晏府比在宫里还自在,把晏什祁放到床上之后,十分自然地倒了杯水,自己先喝一口尝了尝水温,在廖永震惊的阻拦下,把剩下的半杯水递到晏什祁嘴边,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