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冲到一半要替自己倒水的燕沂拎住, 让他看着自己, “你这是在干什么, 弥补我？”

燕沂一言不发，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楚行濯把人放开, 实在拿他没办法，深深看着燕沂，“从一开始我就选错了。”

燕沂没听明白，系统却是很清楚的，楚行濯这个人，从最开始就对十七心怀不轨了，要不是现在还有个师徒名义，指不定他能干出什么事。

最初秘境里，楚行濯看到的什么，晏什祁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吗！

系统暗地里咬牙切齿，面上还是要装得云淡风轻，三两句将回头问自己这句话意思的晏什祁糊弄过去。

如今晏什祁还不明白楚行濯的心思，他生怕晏什祁明白之后，脑子发热，真做出什么不该做的决定。

晏什祁对于系统的信任和对楚行濯的信任程度并不同，系统说完，他完全放心了，“说起来，楚行濯最后的1%，会不会是修仙界久无人飞升的那个谣言？”

在许多年前，兴许有几百几千年了，那个时候，飞升并不是一件望尘莫及的事情，而是发生在许多家族和宗门之内的真实事件，所以那时候的人们对于飞升是向往的，且迫切的。

但如今的修仙界，已经多年未曾有过飞升大能，于是便有了谣言传出，说如今的修界和仙界之间的天梯已经被斩断，不仅灵力愈发稀薄，修士们自然也不再有飞升之望。

按照晏什祁对楚行濯的理解，楚行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事业脑”，自然会关注这些风言风语，听得多了，难免焦虑。

晏什祁若有所思，“虽然我们不知道楚行濯最终的结局，但我总感觉他会以身殉道，为的就是寻求飞升的真相，那我是不是可以……”

系统忽然打断晏什祁的话，很严肃，“十七，你在想什么？你没有办法干预任何人的命运，不然会千倍百倍地反噬给你。”

晏什祁弱弱道：“我没想做什么啊……”

系统沉默一会，“只想也不可以。”

晏什祁年轻，见识不多，他不知道“替主角去死”这样的决定会让他付出什么，偏偏系统也因为设定无法说出详细内容，只能一再重复敲打，“你不能顶替楚行濯做任何决定。”

晏什祁虽然有些难过，但也理解系统，他们做任务最忌讳节外生枝，最好的任务者是做完任务立刻抽身离开，从不对任何人倾注感情。

系统知道晏什祁初出茅庐，难免心软，但这件事，系统不会纵容晏什祁了，同样的惨案他决不允许再在自己手下发生一次。

……

两人没有玩很久，楚行濯带着燕沂吃过一半的食铺，便带着他回了极上宗。

“下次出来，我们去吃另一半。”

燕沂惦记着木雕和最后1%的事业线，点头赞同，“我们确实该修炼了。”

楚行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故意道：“我们认识许久，修为停滞的是谁？”

燕沂便别过脑袋当做没听到，指给楚行濯看，“那是什么？”

楚行濯顺着看过去，笑容微顿。

系统：“那是飞升台，极上宗大能若有飞升之望，都是去那里，故称飞升台。”

燕沂“哦哦”两声，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去看楚行濯，却见楚行濯表情紧张地看着自己。

燕沂：“？”

楚行濯接触到燕沂的视线，“……飞升，兴许只是一种美好的想象，我们不急着飞升。”

燕沂反倒不明白了，飞升难道不该是楚行濯这样的事业批最大的向往吗，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燕沂心中有疑虑，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他觉得楚行濯最近修行也不再努力，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