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长戈匆匆赶回王府,向英亲王禀报道:“主子,谭材服毒自尽了,老毛、刘少詹士暴毙;皇上刚刚下旨,命邹毅领南海总兵一职,即刻启程前往南海负责海防事务;还有就是太子府闭门谢客,但具体因为什么却没说。”
英亲王端坐太师椅上,听完禀报面色无波,平静说了句:“想必也就到此为止了。”
“主子……”沈长戈担心地看着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毕竟自贺兰山一战后,英亲王心心念念的就是查清真相,给姜家父子一个交代,给无辜惨死的一万将士一个交代,可没想到到头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费尽心血查到的证据就这么被湮灭了,一万将士的死还有他遭受的不公和伤害就这么被忽视了,或许在大局面前,个人的荣辱真的不值得什么,他在做出上交证据的决定时不是就已经预料到了当前的结局吗?或许他也期望能出现意外,可结果终究还是不出他所料。
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是平静的。
他笑了笑:“无妨,把监视的人都叫回来吧,别叫人发现了,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过问了。”
“是。”沈长戈关切地看了他一眼,恭敬退下。
英亲王又坐了半晌,方起身去了梧桐苑,院子里,霞光晕染下,姜丛凤正卷着袖子和青虹她们打拳,他站在角落看了好一会儿,看她一招一式直来直往,看她脸上绯红笑容却从未落下,看她那双眸子一如初见的清澈,他忽然有些难受,极想让她抱抱自己,于是走上前,含笑对她道:“阿凤,陪本王饮酒吧。”
窗户打开,榻上置上酒桌,摆上酒水小吃,就着朦胧烛光和淡淡月色举杯对饮,初夏的夜晚不冷不热,倒叫人生出些许惬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