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说来也巧,皇帝自从接了王安石的信,一直觉得心有不安,又听曹太后病情加重,便前去探望,看着太医们不确定的眼神和用药时的小心,心里更加郁闷与忧伤,这时候曹太后醒了过来,看到皇帝的样子便安慰起来。
说了一些话,曹太后突然话锋一转,道:“我听说那曹氏不得为妻?如今寻得良家却只能为妾?”
皇帝忙说了原委,见曹太后皱起眉头,不由心里更是难过,曹太后沉默一刻,便说道:“官家,哀家没求过你什么,纵是你要用那变祖宗之法的王安石,哀家也没有强求你不用,只是这一件事,哀家必要你答应。”
皇帝一愣,已经知道曹太后要说什么,不由有些意外,曹太后对只见过一面并且奖过也罚过的妇人竟然如此上心?口中忙答应了,曹太后果然求得是这个事,皇帝原本就动了心思,此时自然应了。
“娘娘,你如何对那曹氏如此上心?”皇帝忍不住问出自己的好奇。
曹太后微微一笑,这笑里却带着几分苦涩,叹了口气,道:“哀家一时冲动,毁了曹氏的因缘,也是害了那刘家。”
说的皇帝更加糊涂,曹太后便拍着他的手,将原委道来,原来也是巧了,皇帝的二妹舒国长公主听说曹太后身子不好,便进宫来看,这位公主也是爱好关扑,在一次内宅妇人集会上,与那宋玉楼扑了几把,结果那天公主手气不好,输得比较惨,按理说关扑输赢各凭天命,不该怨人,偏着公主扑风不好,赢了高兴,输了不愿认,更巧的是宋玉楼最近输了几场,手头吃紧,也忘了照顾公主面子,也没客气,公主输了心情自然就不好。
偏有一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在一旁见了,笑嘻嘻的说了些话,什么这个宋玉楼最为奸诈,在家虐待婆母啊,在外与有家室的男人来往啦,说的公主十分舒服,怪不得输呢,这个妇人原来使诈!于是记在心里,到宫里跟太后说话,当逸事讲了。
曹太后最不喜这样的人,便问是谁,待听说是闹的曹氏被休而娶进门的宋玉楼,曹太后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她这次小心了,吩咐宫人出去打听,看情况是否属实,宫人打听了几天,别的倒没证实,但刘氏的确在家病着,而宋玉楼当初的说的话也被印证了,曹太后这趟犯病也不沾这件事的光!
“可恶!竟有此等恶妇,当初不是说温顺贤良?怎么如此行径!来呀,传刘彦章觐见!”皇帝当时就气的变了脸,站起来喊道。
曹太后拉住,叹了口气道:“官家,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如不是哀家多事,那刘家何至于此?官家,你稍安勿躁。”
说的皇帝叹了口气,暂且按下此事,便传下这圣旨,说是补偿曹氏,其实也算是给自己寻个心里安慰。
这些事林赛玉可不知道,云里雾里的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尚自有些发蒙,就见苏老夫人与苏锦南已经大叩接旨谢恩,也忙跟着叩下去,张太监早命人扶他们起来,笑呵呵的道:“恭喜大官人,恭喜夫人。”说着身后的小侍从捧上一托盘,放着一块玉珏,道,“咱家穷,略备薄礼,还望大官人与夫人笑纳。”
慌得苏锦南忙接了,道谢不已,圣旨的话已经传了出去,不知道谁放炮仗去了,不多时整个十方村连响成一片,在苏管家的号召下响起一片谢太后谢皇上皇上圣明太后圣明的颂歌声,让这张太监心花怒放。
腊月初三,十方村年味中增加了更多的喜气,一身大红遍地金袍子的卢氏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央,指挥着挂花布灯摆桌椅,院子里刷锅洗碗洗菜的人乱走,一担担肉菜被抬到后院,派出去的清一色马拉车陆续回来,下来的不管远近的亲戚们各各都着新衣,脸上带着惶恐而又惊羡的神情,畏畏缩缩的进了刘家的大门,待看到堂屋正中摆着贴着御赐两字,满满当当高高大大的十三台嫁妆,有些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