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娘摇摇头。

“为了能进来见你一面,前后我们已花了六十两,延哥儿他们还小,我手里积蓄已经不多,往后恐是来不得了。”沈娇娘看着丈夫很冷静道。

陈富贵听了这话,盯着妻子沉默了许久这才哑着声音开口。

“延哥儿、殊哥儿你们来。”

陈延兄弟二人,红着双眼走到了父亲的面前。

陈富贵轻轻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头,温声道:“以后阿爹不在你们的身边,你们要听娘的话知道吗?”

陈延二人重重点点头。

“延哥儿,你是长子,往后要帮着阿爹照顾好你们阿娘,保护好姐姐和弟弟。”

陈延声音发颤的‘嗯’了一声。

陈富贵和两个儿子说完话,又将两个女儿叫到了跟前叮嘱她们一番后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你们阿娘说说话。”

陈娟擦了擦眼角的泪,领着眼泪汪汪的弟弟妹妹离开了天牢。

陈富贵看着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的妻子。

“你可是在怪我?”

沈娇娘摇摇头,将食盒中的小酒坛抱了出来。

“休书是什么时候准备的?”陈富贵盯着妻子,语气里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沈娇娘抬头双眼直直地看着丈夫。

“知道你在外面养了外室后。”

陈富贵脸色瞬间一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沈娇娘直接打断了他。

“无论是什么原因,你养小是事实,看在几个孩子的面上,我曾给过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劝过你一次又一次,后来我就彻底的绝望了,我拦不住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住几个孩子。”

沈娇娘将酒坛推到他的面前。

“如果熬不去了,你就喝了它。”

沈娇娘说完站了起来。

陈富贵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酒坛,望着背对他的妻子,声音沙哑道:“对不起!”

沈娇娘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抬脚走了出去。

陈富贵直到看不见妻子的身影,这才收回视线,他眼眶通红的打开酒坛,酒混合着泪一口又一口的咽了下去……

中午,陈富贵身死在狱中的消息就传到了姜明弘的耳中,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唇角上勾笑了,心中给去了一块大石头似得,整个人瞬间轻松了许多。

“你回去后,别忘将这个好消息,传递给姐夫。”他看着姜平交代道。

“好!”

“张重岳现在是何情况?”

“他自从进入京都就十分的低调,谁也没见,这几日朝廷诸公,罗列了他诸多的罪名,他一项也没认。”

姜明弘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姜平离开后,姜明弘心情颇好的买了一壶酒。

私塾内,齐咏思看他还提回来一壶酒,好奇问:“可是有什么喜事?”

姜明弘点点头。

“大哥,咱们小酌一杯如何?”

“可,天气寒冷,喝了一杯正好驱寒。”

二人刚倒好酒,林寒山走了进来。

姜明弘又给他倒了一杯。

“林姐夫,家中之事处理完了?”

林寒山‘嗯’了一声,岳父、岳母的事他并未告诉姜明弘,想着这事还是有岳母亲自来说比较好。

黄昏,谢渊整理好卷宗,走出翰林院,一眼就看到了马车旁的姜平。

少顷,姜平将陈富贵的事告诉姑爷后,跳下了马车。

谢渊重新放好车帘,给自己倒了一杯姜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陈富贵死了,弟弟应很高兴。

晚间,姜明月听了丈夫的讲述,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