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弘扭过头望着谢渊。

“谢先生可以吗?”

谢渊点点头。

书房内,姜明弘望着那一排排的书,眼中满是惊讶,谢渊这里的藏书竟比他家还要多。

在征得谢渊的同意后,姜明弘随手拿了一本打开诧异问:“手抄本?”

“嗯,这里大部分的书,都是我手抄回来的。”

“先生能有这等毅力,弘敬佩不已。”

谢渊笑了笑,找出一本书递给姜明弘道:“和毅力无关,我之所以要手抄是因我当时买不起书籍,后来抄书时,我发现不但可以凝神静气,巩固所学,还可练字就越发喜欢了。”

他顿了顿道:“你手上这本,是我考童生试的一些心得,你不妨好好看看。”

“多谢先生。”

“坐吧!”

二人坐在书桌前,一个读书、一个看书,互不干扰。

同一时间,姜明月笨手笨脚的打扫干净灶房,来到正堂点燃油灯,拿出针线篓子,绣荷包。

她厨艺虽一般,女红却极好,一开始跟着母亲学女红,是为了做漂亮的衣裳,后来她渐渐喜欢上了刺绣,且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她绣出来的成品,在沅江府那边,只要出手每每都能卖出一个高价。

等沉浸在刺绣当中,也就没了时间观念,连弟弟进来都没发现。

姜明弘看着安静绣荷包的姐姐,并未打扰她,而是默默挑亮了油灯。

周围光线的转变,让姜明月回了神,她抬起头来看着归来的弟弟:“什么时辰了?”

“戌时末了。”

姜明月闻言放下荷包。

“怎去了这么久?”

“在谢先生的书房里读了会书。”

他顿了顿看着姐姐:“以后清晨我都可去谢先生那里读半个时辰的书。”

姜明月闻言一脸高兴道:“真是太好了,看来谢大哥很喜欢你呢!”

说完,她看弟弟脸上并无多少喜色问:“怎么了?”

“阿姐,我心中有些不安,咱们和谢先生非亲非故的,他为何要处处照拂咱们?”

“你是怕他别有所图?”姜明月倒了杯茶递给弟弟问。

姜明弘端着茶轻轻点了点头。

“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是他可图谋的?”

姜明弘闻言沉默了。

“没有,对不对?”

姜明弘‘嗯’了一声。

“你可还记得杨大哥?”

姜明弘知姐姐说的是镖局里的杨镖师。

“记得!”

“从咱们进入镖局,他就处处关照咱们,我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咱们走不到宛平。

“阿弟,这世上有坏人,但好人总比坏人多,况且我弟弟聪慧又好学,也许谢大哥只是起了爱才之心。”

姐姐一番话,暂消了姜明弘心中的疑虑,今生已和前世不一样了,他不应该用前世的目光来看今生的谢渊,况且前世他所了解的是三十五岁的谢渊,而现在他才二十一。

“多谢姐姐,弟弟明白了。”

姜明月轻轻摸着弟弟的头温声问:“明早什么时候去?”

“卯时初。”

“这么早?”

“姐姐还和以前一样卯时半起来即可,等晨读结束我会买早点回来。”

“还是我来买吧!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姜明月说着又点燃了一盏油灯递给了弟弟。

心里存了事。翌日,隔壁刚有动静,姜明月就醒了,知弟弟起了床,她就再也睡不着了,不过她并未立刻起床,而是等弟弟离开后,这才穿衣、梳洗。

隔壁,谢渊将姜明弘领进书房,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