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剑!
她现在是用不了剑令,可又不代表没别的法子收拾他。
趁他不备,楚念声抬腿就踹了他一脚。她有意给腿上灌注了灵力,直踹得他攒眉蹙额。
“喂,冲我发什么脾气,又不是我不还你。”乌鹤吃痛,忽地往她身前一凑。
楚念声下意识往后退,手肘无意撞在窗户上,疼得她轻嘶一气。
她一时更气,心说这窗户竟也欺负她,明明那么大的缝隙,偏叫她的手肘撞在缝隙两边的栏杆上。
她正想“教训”这栏杆一顿,却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胳膊就哀叫了两声。
“你干什么!”听见她嚎,乌鹤如临大敌,“我可没推你,你别又寻着由子冲我发疯啊。”
楚念声却不管他,捂着胳膊直喊疼。
楚霁云也听见这声音,问道:“何处不适?”
他一问,她却不叫了,咬着牙愣不再吭一声。
得不到回音,楚霁云竟起身往窗前走来,那些深扎进他后背的树枝也逐渐绷直。
他恍若未觉,拉动窗闩,将窗子推开一条窄缝。
透过窗缝,他看见她一手紧捂住右臂,别开脸,细细的眉紧蹙,黑亮亮的眼里也沁出一点儿泪,看着活像受了什么大委屈。
视线从她捂着的胳膊上掠过,他脸色微变,问:“是剑契所致?”
乌鹤原本还在她身边打转,听了这话倏地停下。
?
这和剑契又有什么关系?契印里一点儿邪气都没剩,就一个空印子,能折腾出什么?
谁知楚念声却将胳膊往身后一藏,紧绷着脸道:“不是!不过撞着了。”
嘴上说不是,反而欲盖弥彰。
乌鹤气笑了,搁这儿污蔑他是吧?
楚霁云:“让为兄看一眼。”
“不,”楚念声往后退一步,“说了和剑契没关系,我嘶!好疼。”
她突然躬低了背,死死捂着胳膊,整个人都在发颤,连耳朵都忍得通红。
乌鹤见状,脸上哂笑稍敛,渐有疑色。
难不成真是剑契反噬?
可不应该啊。
“念声,”楚霁云眉间稍拧,将窗户推得更开,“不当在眼下置气,让我看一眼契印。”
“说了不要,我”楚念声突然哽住,改口骂道,“这什么破契印,竟还折腾起我来了?死剑,我才不要这背主的烂物!”
说着,她一把撩开袖子,竟用灵力凝成薄刃,作势要剜下契印。
“欸你!”乌鹤面露怔愕。
楚霁云则一把制住她的手,将灵力打散。
“切莫冲动。”他说。
“可我整条胳膊都快疼死了。”她双眼含着泪,却还死命忍着不叫泪水落下来,“这般反过来害我,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解契你松开,我这就剜了契印!”
楚霁云心想她当真是疼昏了头,这契印是刻在灵脉上,哪能用刀刃剖下?
但见她有意解契,他心绪稍缓,说:“契印刻在灵脉,即便要解开,也有其他更稳妥的法子。”
乌鹤却陡然察觉到不对劲。
她一开始不肯解契,就是防着他报复,眼下怎会主动提起?
“什么办法?这就是个空印子,我一个人想解开也没法弄。”楚念声的脸已快皱成一团,呼吸愈发急促,看起来已经疼得受不了了。
楚霁云轻轻拉住她的手,指腹缓慢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这动作太轻,带着抚慰人的意味,令楚念声稍怔。
她抬头看他,可那双眼眸仍旧冷淡淡的,瞧不出别的情绪,仿佛这动作间的轻柔力度仅是错觉。
“很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