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要和你说。”

裴褚崖委婉提醒:“已经过子时了。”

“那也不晚,有些话就得趁热说。”

他不知晓她在趁什么热,一动未动,只道:“是有要紧事吗?还是遇着了什么麻烦,我”

“裴褚崖,”楚念声打断他,“我踹门了。”

裴褚崖面上温笑敛去些许,半晌,他放下储物袋,起身,走到房门前,拨开了门闩。

银白的温柔月晖撒下,映出一双倨傲的眼。

裴褚崖问:“有什么事吗?”

那双眼中的傲意仍在,却是往旁一挑,越过他看向房中。

“我来给你道歉。”她说,“怎的不点灯,连路都看不清,难不成是故意想我摔着。”

前后两句话的差异之大,令人着实难以想象能放在一块儿。

“一时匆忙,还没来得及点灯。”裴褚崖掐诀,点燃桌上烛火,回眸时视线扫过她的手,这才看见她手里还端了杯热茶。

茶水澄澈,白烟袅袅,水面悠悠泛着波澜。

烛火乍亮,楚念声大摇大摆走进去,嘴上道:“虽说你故意用尾巴把我扯下陷阱,还在我哥面前告黑状,但论起源头,到底是我推你下去在先这事是我不对,你要是不怪我了,就喝了这茶,之前的事便一笔勾销。”

这些话听着是在道歉,可她脸上却不见丝毫愧色,反倒趾高气昂的,语气也随意。

简而言之,不像在道歉,反而像是在吩咐什么事。

随她走动,裴褚崖的脸也微微偏过去,脸上是一贯的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