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找了些疗伤用的药粉, 和撒孜然粉一样胡乱撒在它身?上。

没一会?儿, 它就成了条黑白相间的斑斓蛇。

黑蛇仍旧不动弹, 和团麻花似的僵在那儿。唯有药粉撒着伤口上了,它才被疼痛刺激得发颤。

撒完药粉,楚念声又催动一张傀儡符, 化出个巴掌大小的傀儡老头。

“还?是教他认字。”她嘱咐道?, 并将药粉放在傀儡夫子的身?边, “不认真听就用戒尺打, 打伤了就抹这药粉。还?不听话, 就把?药粉沾在戒尺上再打。”

概是她催动的符, 那傀儡夫子也有着和她如出一辙的坏脾气,当即就像个放大版跳蚤似的蹦跶起来, 挥舞着戒尺高声嚷道?:“仁人?君子, 怎能面墙躬身?而坐?快快坐好, 抬颈挺背、收颌压喉!”

“兄长,”殷月魄听见?了熟悉的叫嚷声,说, “似乎是那教我识字的老头,他在说什么?”

殷曜翎不肯拔起脑袋,只恼声说:“瞎叫唤罢了,何须细听!”

“那也好。”估摸着楚念声是想让他学?着识字, 殷月魄暂时放弃了出来的打算,“不若兄长和他说话吧,这老头打人?有些疼。”

殷曜翎本欲叱骂,却忽想起什么,厉声道?:“你出来,让他教你识字。便是往日疏忽,才纵容得你这样轻浪浮薄!”

“什么?”殷月魄怔住,“可”

但不容他拒绝,殷曜翎就已抽离魂体,将身?躯的控制权让给了他。

他急道?:“兄长我嘶……”

话至一半,忽有戒尺狠狠打在他的尾巴上,疼得他竖起尾巴乱抖。

黑蛇扭转过身?,却见?傀儡夫子板正严肃地站在那儿,挥舞着戒尺说:“与你说话,怎还?装聋作哑?先看看你上回学?得如何,若敷衍了事,还?要罚你!”

殷月魄下意识抬头去找楚念声,却没瞧见?她的身?影,只发觉这房屋周围又添了几道?禁制,防他出去似的。

而傀儡夫子已经拖过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木板,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我”字。

他用戒尺拍了拍木板,问:“这个字怎么念?”

黑蛇只得低伏下了身?,脑袋凑近木板,盯着那个字发怔。

片刻,他化成人?身?蛇尾的模样,规规矩矩地念:“我。”

“不错。”傀儡夫子又拍了下木板,上面的字形开始出现变化,“再念。”

***

在房间四周布下禁制后,楚念声便揣着蛇毒出门了。

刚才她照着课本处理了蛇毒,一回就成功了,现在只觉得手感非常好,想趁机尝试着炼一炼蚀心散。

虽然是高阶毒药,但只要她找着方子,再按方子的炼,万一也成功了呢?

天色已晚,外门弟子院里竟还?灯火通明。

她刚一出门,就听见?模糊不清的读书声。

楚念声一顿,循声望向不远处的窗子,隐约看见?窗户纸上映着道?人?影。

她没多想,提步往前。

穿过用来练功的院子时,她还?碰着四五个对?练的弟子,正对?打得起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几个人?在瞟她,但等?她望过去,他们却又都在专心致志地对?打,没一个看她。

她也没闲心管别人?的眼?睛,直奔藏书阁而去。

而她刚跨出院子门,刚才还?在对?打的弟子就都默契停下,远远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我说什么来着!”其中一个着蓝袍的女修道?,“昨晚我起来喝水,刚好看见?了,天快亮了楚道?友才回来,指不定在哪里用功。本就厉害,还?这般刻苦,岂不得把?我们都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