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扯得衣衫大敞,腰间系得严丝合缝的腰带也散了去。

???

殷曜翎尚未从?方才?的异样感中缓过神,忽发觉他在解衣服。

“殷月魄!”他气得连声音都在发颤, “你又要做什么!”

“兄长, ”殷月魄忙于对付紧束的袖口, 解不开, 他就使劲儿甩着手?, “这些穿着好难受, 像是?被绳子捆起来了。”

“胡闹!你眼前尚还有人,怎能, 怎能”

殷月魄却不在意:“兄长无须担心, 我平日里?都这般。”

殷曜翎如遭晴天霹雳:“你说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待殷月魄应声,楚念声就已走到他身前。

她沉默:“……所?以你记忆一消失,穿衣服的意识就也跟着消失了?算了, 说了你也听不懂,脱了也行,反正要擦膏药。”

说着,她将膏药丢给他, 让他自个儿擦,便?大喇喇坐在了椅子上。

开玩笑,擦药这么费劲儿的事?,她怎可能亲自动手?。

但她低估了这蛇妖的呆性。

她还没坐稳,就看见他生?疏地拧开瓶盖,再探出?猩红的信子尖儿,作势要舔里?面的东西?。

!!

楚念声一下跳起,三两步上前夺过膏药,斥问:“你舔它?做什么,这是?吃的吗?”

殷月魄没大听明白,只抬起头,不断吐着蛇信子。

等她说完了,他便?扯开一点生?涩的笑,静静看着她。

楚念声闭眼。

算了。

语言不通,骂人他都听不懂,何须置气。

这么一想,她竟把怒意全忍回去了。

她也没把膏药塞回去,而是?用手?指抹了点,往他脸上涂去。

“月魄!”殷曜翎怒气冲冲道,“若这真是?药,你便?不能自己涂?”

“我还以为?是?食物……但想来也无妨,我想离她近一些。”

殷曜翎:“你!”

眼见楚念声的手?伸过来,他紧闭起眼,决计不再管他。

下一瞬,一点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右颊的伤口上。

他下意识以为?是?刀剑,倏然睁开眼,对上的却是?双隐见傲意的眼眸。

眼瞳黑亮,好似冬夜里?的天,正万分专注地看着他。

他惯常见血,因此哪怕她微扬的眉梢间尽显着倨傲,这样的眼眸对他而言也仍旧温粹。

殷曜翎眉头微蹙,下意识想要回避这份平和。

但他在殷月魄的身躯里?,无处可避,所?有触感也都不受他所?控地涌来。

那冰冷的东西?是?药膏。

随着她涂抹开,他渐渐接触到她的指腹。

柔韧,温热。

涂药时?常常把握不准力度,偶尔轻若羽毛,偶尔又像是?利刀般刮过颊上的伤,激起一线刺痛。

若在平时?,他绝不会容忍旁人靠近,可现下他被迫承受着她的触碰,一时?连牙都咬得紧。

楚念声涂得极为?敷衍。

都抹在伤口上就行了,哪需要那么仔细。

她三下五除二?擦完,又扯了下他凌乱的衣襟,作势往下拽了拽,说:“你把衣服脱了。”

“不可!”殷曜翎忽然道。

他突然出?声,殷月魄怔了瞬,才?问:“兄长,她说什么?”

“没什么。”殷曜翎紧绷着脸,语速快到生?怕来不及似的,“她若有心帮你,你就把药留下,自己涂,何须事?事?依仗他人。”

“看来兄长已然认清,她并非是?什么坏人。”

殷曜翎此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