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高抬着细长?的颈子,镶嵌在蛇首上的深绿眼眸如同冷锐翡翠, 幽幽望着她。
和之?前一样, 它?时不时就吐出猩红的蛇信子, 看着却没有以往的天然纯粹, 更像是在用蛇信子探查她的行动, 以便动手。
几乎是在黑蛇直起身的瞬间,她就察觉到异样。
像是换了条蛇。
明明外形别无二致,却一眼就能瞧出分别。
和早间向?她讨要花环的呆蛇不一样, 反倒像是……她昨晚在后山遇着的那条蛇。
这念头浮现的刹那, 楚念声?心一沉。
不可能。
她下意识否定?。
那条蛇明明已经被杀了, 箱子上的禁制也没被动过。
况且那呆蛇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啊。
她忽然想到之?前的推测。
该不会它?是真失忆了, 现在又恢复记忆了吧?
看眼下这情况, 也不是没有可能。
否则一条好端端的蛇, 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如果?是这样……
楚念声?攥紧灵鞭,也摆出副攻击人的架势。
倘若真如此, 她就只能像剧本上写的那样对付它?了。
至少为着方才它?咬她的事, 她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它?!
和她差不多, 殷曜翎亦有杀心。
他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黑黢黢的箱子里?。
眼下虽不能杀她,可他也有办法教她吃些?苦头。
待她受尽蛇毒的折磨了,他再?离开这儿, 另寻去处。
恰好灵幽山上的东西尚未到手,这难得的机会也不能轻易放过。
他屏气?凝神,正欲攻击她,却忽然感觉到心神一晃
是殷月魄在试图抢夺身躯的控制权。
他顿生恼怒, 用魂体与他道:“你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没看见,她已经露出了真面目,非要那鞭子落到你的头上来,你才肯清醒吗!”
听见这声?声?斥责,殷月魄心绪难安。
他向?来敬重?兄长?。
在白雾林的几百年?间,他已数不清多少回眼睁睁看着兄长?离开,也记不清从他那里?得来多少魔丹,用以炼化总是反噬他的妖气?。
恩同再?造,可他并?未因此就昏了头。
“兄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即便兄长?的恩情如山,也不能、也不能……”他顿了瞬,声?音小下去,可每个字依旧清晰可闻,“方才是兄长?先动手,你、你把她咬伤了,流了血,我看得一清二楚。此前的半月间,她从没拿过什么鞭子对我。”
殷曜翎简直听得头疼,怒斥道:“蠢物!你看见她流血,便没感觉到她用箱子夹你的脑袋?”
说出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到了可笑的地步。
方才她不知使了多大的劲,直压得他现在脑子里?都一阵轰鸣。
可殷月魄倒好,到现在竟还在为她辩解。
殷月魄沉默片刻,却说:“倘若兄长?进了箱子,又怎会被压着脑袋?”
殷曜翎险要被他气?死:“我看她莫不是天天这般夹你脑子,以至于好端端一颗脑袋,你却弃之?不用!”
“兄长?若要骂我,能否等一等?兄长?,兄长?你”殷月魄语气?稍急,他还在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他尚未完全?炼化麒麟丹,哪里?敌得过殷曜翎。
他俩正争夺着蛇躯,但放在楚念声?眼里?,便是一条黑蛇突然开始左右乱扭,像有一双手在拧它?似的。
她愈发觉得渗人,眉头也拧得更紧,甚至以为这是什么邪术施展前的准备动作。
试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