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曜翎尚未从震愕中回过神, 整条蛇躯都僵硬到不能动弹, 哪里应得了他。
她在说什么?
他也想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倘若殷月魄听得懂人?族语言, 又该是何反应。
他想的果真?不错, 这?灵修绝非良善之辈!
楚念声:“还是得把那傀儡夫子请出来, 省得你整天发呆,到时候真?成了条呆蛇。”
殷曜翎更觉不快。
傀儡夫子又是何物。
他越想越觉得此人?不能来往, 恨不得当即便杀了她, 再带殷月魄离开。
但不等他有所反应, 楚念声忽拿起掉落在箱子角落的花环。
她捏着那枚花环,捻了两捻,恼声道?:“嘁!要我给?你编的时候, 恨不得整条蛇都爬我身上来。如今拿到手?了,就又丢在一边,果真?不能乱答应你这?妖祟!”
虽然她编这?玩意儿的时候有些敷衍,可?好歹都是她精心挑选的花草, 竟这?样压在尾巴底下?。
都压瘪了!
她来了气,将花环攥在手?里,“啪”一声狠狠合上箱子盖。
光线被彻底隔绝在外?,殷月魄眼睁睁看着她拿走花环,还气冲冲说了些什么,急得几乎要魂魄出窍追上去。
他反复唤道?:“兄长,那是她送我的,她为何要拿走?她到底说了什么,兄长,兄长!”
“闭嘴!”殷曜翎厉声打断,“方?才便告诉过你,不能轻信这?灵修。不过一两根枯草,就将你收买了去?月魄,这?段时日你最?好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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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念声掀开门帘,一眼就看见沉默静立的况越。
他额前的散乱碎发再度垂落,半掩住那双郁气沉沉的眼。
余光瞥见她出来,他抬头,神情间划过慌意,急声道?:“楚道?友,你听我解释,方?才我真?的并非有意”
“行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再谈又有什么必要?”楚念声不耐烦打断,她实在没有闲聊的兴致,只想抓准他还没消失的愧疚感,“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记着你先?前的承诺。”
况越眼睫微颤,原本?激切的心绪渐渐平缓。
他压抑着稍促的呼吸,问她:“那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楚念声坐在椅子上,一手?撑脸,打量着他。
若说实话,这?人?长得挺不错,只是气质阴沉了点儿,言谈交流都没问题。
但她要吩咐谁做事,又不看脸。
于是她晃了两下?跷起的二郎腿,说:“暂时没想好,不过柏师兄上堂课叫我们抄书,我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写这?些,你帮我抄吧,怎么样?”
不想况越竟没丝毫迟疑,便颔首道?:“能否让我看一眼你的字迹,仿着字迹抄写,这?样也不会令人?生疑。”
竟然想得这?么周到?
楚念声大惊。
“行,”她推了把桌上的一沓书,“随你拿一本?吧,抄完了便送回来。”
况越拘谨地点点头。
他磨磨蹭蹭地挑起书,偶尔瞟她一眼,似想寻什么话说,却又踌躇着开不了口。
楚念声只当他是想挑本?字多?的,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天热,她正琢磨着待会儿再让他摇摇扇子,门外?忽走来一道?身影。
那人?从容不迫地走近,眉眼间见得一抹温色,乌发仅有一根红绳松束着,有一绺从鬓边垂落。
看着很好打交道?,楚念声却一下?警惕起来。
是裴褚崖。
他来找她做什么?
她眼神一移,扫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乌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