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 它又觉这样太?不妥当, 忍着热意把舌头收了回去, 耳朵压得更低。
烛火噼啪炸响,火焰忽高忽低,时间一点点过去。
烛妖的?鼻头上越发湿润, 沁出湿淋淋的?水色。
在它再?次承受不住,开始吐舌头哈气的?时候,楚霁云忽问:“你看见了何物,又隐瞒了什么。”
他语气平静, 烛妖却无端发抖。
露馅儿?了?
可它没说什么啊!
它挤出哼哼唧唧的?怪声?,踌躇半晌,终是选择性地说了实话:“小、小楚大人不在房里,在裴在那狐妖那儿?。”
末了,它又吞吞吐吐道:“两人已定?下亲事,想来、想来也正常……吧?”
话落,小白狗将信将疑地抬头。
面前却空无一人。
楚霁云消失不见,它左顾右盼一会儿?,确定?他不在书房里了,才瞬间瘫软下去,伸出舌头止不住地哈气。
热死它了。
这差事也是一天比一天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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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裴褚崖那儿?拿过镇痛药后,楚念声?一把塞进嘴里,囫囵吞下。
原本已经飘远的?乌鹤又凑近来,面色不算好?看:“怎的?要吃镇痛药,这恢复人形的?药吃着,莫非身上还疼?”
楚念声?看也没看他。
蛇尾涌上阵钝痛,她知晓药效八成在发作。这下有了借口,她干脆大喇喇往下一躺,谁也没看,便扬声?说:“快出去,我要一个人待会儿?。”
扫见她额上覆着的?薄汗,裴褚崖温声?宽慰:“有薄被遮掩,即便眼下化形也无碍。”
“他这话倒没错。”乌鹤靠得更近,几乎要贴着她,“只穿了件上袍又有何妨,你把尾巴藏进被子底下不就行了。”
他伸手?去碰她被薄汗浸湿的?发丝,但手?指穿透头发,什么都没挨着。
楚念声?深吸一气,别过脸,尽量遮住藏在头发底下的?黑蛇。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可眼下这黑蛇根本听不懂人话,还在一个劲儿?地舔她,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
她想了想,忽轻嗤一声?,不看他,也不瞧床畔的?裴褚崖,言语讥诮地激将:“我都说了要一个人待着,还赖在这儿?不走,别不是心存关切。”
乌鹤倏然?僵怔,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裴褚崖则眼帘微抬,神情?不见变化。
许久,他说:“那你好?好?休息,若有事再?叫我。”
乌鹤眉头不展,却没动身。
直等余光瞥见裴褚崖转身走了,他才飘离床榻,还要咬牙补充一句:“什么叫关切,不过是怕你出了事,连累我也沾上麻烦。”
他嘴上逞能,心间郁气却不得纾解,反而愈发不痛快,甚而隐隐盼着她能反驳几句。
但楚念声?懒得看他,裴褚崖不在,她也不必遮掩,敷衍道:“知道知道,滚出去!”
“你”乌鹤将眉蹙得更紧,僵持着,终是折身离开。
那镇痛的?药见效快,没一会儿?,游窜在蛇尾间的?镇痛便彻底消失。
楚念声?没个正形地躺在床上,等着恢复人形。
而黑蛇还蜷缩在她的?脖颈间,或舔她的?颈子,或用?脑袋拱她的?头发,像是要压过什么似的?。
楚念声?忍着,直到属于蛇尾的?下坠感消失不见。
她掀开薄被,却见那条金灿灿的?蛇尾已经化作了人腿。
总算变回来了!
楚念声?大喜过望,又倏地翻过身,用?灵力制住那条蜷曲的?蛇。
她正要好?好?教训它一顿,身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