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褚崖的?手一顿。

她则是副一无所知的?神情:“这尾巴怎么还自个儿动了?兴许是你挨着哪儿了尾巴才动的?你的?尾巴不也是这样吗,时?常不受你控制。”

“尾巴不受控制,手上?也要使劲么?”裴褚崖慢条斯理地反问。

方才她乱甩尾巴时?,手紧攥着桌沿,手背上?几见经脉鼓跳,足见蓄了多大的?劲儿。

被当面拆穿,楚念声毫不心虚,甚而又用尾巴翻搅起桶里的?水。

“就?是故意的?又如何。”她颐指气使地说,“谁叫你挑得这么慢。”

不光折腾他,她还暗暗审准了一边趴着的?乌鹤,故意甩动尾巴,用尾巴尖猛地打中他的?肩膀。

直打得他轻嘶一气,后退数步:“他擦得快和慢与我?何干,怎还要将火撒在我?头上?。”

楚念声看都?懒得看他,毕竟对她而言,他现在只不过是团看不着的?空气。

大仇得报,她忍着幸灾乐祸的?冲动,又慢悠悠晃起蛇尾。

但在这时?,尾尖忽然圈来一圈温热。

是裴褚崖捉住了她的?尾巴。

“帕子太?重,妖气又太?慢。”他轻声道?,“但好在清理的?法子有许多,可以一一尝试。”

楚念声眼皮一跳,正?心道?不好,那只手便缓缓捋过她的?尾巴。

他用手圈住她的?尾巴,顺着鳞片擦过。

“你、你干什么!”她恼声质问。

“只是清理而已。”裴褚崖挑起眼帘看她,不紧不慢地说,“可以掌控最?合适的?力度,能感受到尾巴的?状态,也不会叫你难受,是么?”

只是清理吗?

楚念声将信将疑。

可他说得不错,温热的?掌心覆在蛇鳞上?,似乎比火还要灼烫,激得蛇尾微微作抖,在水里搅起阵阵涟漪。

比布帕和灵力都?要舒适些。

裴褚崖道?:“看来与你说的?一样,这尾巴偶尔也不会受控制。”

“你”楚念声滞了瞬。

除却舒适,一并涌上?的?还有那怪异的?酸麻感。

翻搅涌动在蛇尾里,直往她的?后背上?窜。

但与蛇尾绞缠又有不同,他的?掌心应是覆着薄茧,可比起覆着硬鳞的?蛇尾来说,要柔韧许多。

她甚至能清楚感觉到他的?掌纹、掌心的?经脉跳动,还有力度的?微妙变化。

这一切都?顺着蛇尾摩挲而过,带来比蛇尾相缠时?更为确切、明显的?肌肤相贴感,也有着更为暖和的?温度,以至于那晃荡在水下的?蛇尾,时?不时?便陷入小幅度的?痉挛。

而当他捋过鳞片,直接将细碎的?石子从中挤出时?,愈发强烈的?刺激卷裹住整条蛇尾。

她的?额心突突跳了两阵,再压不住低喘,背也微躬下去。

眼见着石子从鳞片中挤出,她的?尾巴也不受控制地来回晃动,乌鹤只当裴褚崖是在有意折磨她。

心底莫名涌起些不满,他有意压下,甚还微扬起眉,想要趁势讥诮几句。

但当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想好的?话俱都?噎在了喉间。

却见她躬伏着背,乌黑的?发丝不受束缚地垂下,将脸遮去大半。

可他看得见那露在外面的?烫红耳尖,还有攥得发白的?指背。

也听得见那不稳的?呼吸,和压抑在呼吸间的?、似有若无的?低喘。

他扯出的?讽笑一下僵凝在脸上?。

周遭声响融合在一块儿,没来由的?,他忽然想起那天撞见的?幻境。

直至今日,他都?没能找着那作祟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