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鹤回了客栈。
同样是在门外?,这?回他没听见任何声响,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他毫不犹豫地穿过房门。
但房中竟坐着一人。
是与楚念声同行的女修,他记得叫连什么?玉。
那人独坐在桌边,没有点蜡烛,头发又披散着,瞧不清脸。
或许是哪里不舒服,那女修躬伏着身,一手攥着件衣袍,横臂搭在桌上,头抵着手臂;另一手似乎是在摸肚子,应是不舒服至极,一直压抑着嗓子痛喘,又或是想让楚念声帮忙,还?能模糊听见那人在低声喊她的名字。
他对此毫不关心,连余光都?不曾分?一眼,径直飘向床畔。
床帘紧掩,里面?安静异常,听不见任何动静。
乌鹤抿唇,压抑着高?涨的怒火,顿了瞬,才穿过近在咫尺的床帘。
可床上没有丝毫异象。
楚念声蜷躺在被子里,呼吸平缓,看?起来睡得格外?安稳。
她盖的被子薄,除了她,再瞧不见其他丁点儿起伏。
被子底下不可能藏了人。
没有?
他心生怀疑,随即想到那姓连的修士也在这?儿。
很快他便有所推断:要么?是他遇着了幻境;要么?是那人看?见这?修士回来了,躲了起来,或者跑了。
这?般想着,他忽躬下腰身,去看?床底下。
床底下也是空荡荡一片,不见人影。
他又飘至桌底、柜子里、窗户外?面?……到最后甚而挤进了抽屉。
但何处都?没有。
没藏人,也没有人待过的痕迹。
中途飘过那修士身旁时,他不耐烦睨了眼。
要真疼就去找医修,喊楚念声有什么?用,继续在这?儿喊下去喘下去,又治不了病。
他不悦移开视线,又飘出客栈,在四周巡视着。
等他再回来时,那修士的病症似乎已经?好上许多,也不在桌边坐着了,正在用净尘诀打理衣袍。
眼见这?人要休憩,他自?知继续待下去也不妥当,只好隐去身形。
**
翌日。
楚念声刚睁开眼,视线内便闯进一张脸
乌鹤漂浮在半空,正微眯着眸盯着她看?。
!
她惊得汗毛倒竖,余光扫见连柯玉不在床上,抬掌便朝他脸上打去:“你有病啊,大早上的干什么?!”
乌鹤竟没躲。
他生生捱下这?掌,面?颊被刮出几?道滚烫的热意。
“打够了?”他欺近,紧盯着她的眼眸,“打够了便换我问你,昨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
人?
楚念声一脸莫名其妙:“连柯玉?”
“除了此人之外。”
楚念声的背上瞬间覆了层冷汗:“……闹鬼了?”
“什么?鬼,我问的是人。”虽还?在问,可乌鹤已经从她的神情间瞧出些许端倪。
她会撒谎,说谎时也不容易叫人看?出来。
不过那有个前提她需要一定的时间思索,哪怕短短几?息。
而方才他问她时,她下意识露出了茫然不解的神情,看?起来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难不成昨天听见的真是幻觉?
他目露狐疑,又暗生悔意,早知道当时就该直接闯进去,也好看?个明白,总好过此时盲目空想。
“哪有人?大早上发什么?疯,净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楚念声一把推开他,坐起身摆弄着衣襟,“你下回如果?再突然蹦出来吓人,我就让你挂在窗台子上,挂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