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过去,竟是覃深。
他就站在她身后,双手抄在裤兜里,姿态慵懒地看着两个男人,淡淡说了句:“欺负女人?”
寸头男看了裴术一眼,她完全就是大脑空白的样子。平时总会管理得没有破绽的神情,这会儿就没有管理那一说,只有懵,很懵,也有一些不知所措。
覃深没看她,慢慢走到她跟前,给她一个背影,先对寸头男说:“赵谦杰,中洋科技财务,由于老板涉及经济罪,逃到国外避风头,暂时拿到了公司公章、法人章、财务章。从去年六月开始,你利用职务之便,前后七八次,侵占公款140万,充网游,搞网恋。”
寸头男,也就是覃深口中的赵谦杰,也懵了,比裴术还懵,他的懵相对裴术,还多些惊恐。
覃深再对光膀子那人说:“王蓓春,你做的恶心事还挺多的,肇事逃逸、抢劫、强奸未遂、扰乱公共秩序、盗窃,林林总总应该可以判十年左右。”
光膀子那人瞪大了眼,是个受到惊吓的模样。
这下在场最轻松的就是裴东卿了。她对于这两个男人做的一些事并不知情,但她无所谓,他们是死是活她都不是很在乎。
爱情没了,她还可以再去寻觅,她永远不会死守着一棵树。
所以说她这个人爱情至上,好像也不是很对,她只是自己至上,是自私两个字的缩影。
覃深说话的时候,门外的大风突然停了,整个晚间变得阒静,只是这种阒静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吞没了。
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吓到了卧室里的孩子,她更大声哭起来,哭停了外间相持不下的尴尬。
赵谦杰试探着问:“你是谁?”
覃深淡淡笑了下,姿态一如他常年表现出来的轻松:“你会知道的。”
王蓓春没敢说话,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个狠角色。他嘴上强势,然后成天跟个地痞流氓似的晃悠,好像谁都制裁不了。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怕死,凶神恶煞的嘴脸都是假大空。所以当覃深说出他几项罪行,他都不如赵谦杰有勇气承受。
覃深又说:“你们可以不承认,但相关证据已经整理好,准备发往公安局的邮箱了。不出意外半个小时后就有人过来把你们带走。”
赵谦杰慌了,态度变了:“这位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咱们无冤无仇,你这是干什么呢?”
覃深看一眼他的手:“你刚哪只手拽她?”
赵谦杰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左手:“误会,误会,我们是一家子,我们刚就是有点小矛盾。”
“我怎么觉得你们仗着人多欺负她呢?”
王蓓春也连连否认:“她是我闺女,我怎么可能欺负我闺女?咱们好说好商量的,别弄到公安局去啊,那多给公安局添麻烦?家事就跟家解决啊。”
覃深没听他废话,一把抓住王蓓春衣领:“给她道歉。”
王蓓春豆大的汗顺着太阳穴流到下巴颏。
赵谦杰面色紧张,呼吸都分外小心谨慎。
裴东卿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她冷漠的眼神更说明她只爱自己。
剑拔弩张之下,覃深已经失去了耐心:“听不懂?我再给你重复一遍?”
他声音一改平常的慵懒,像一把长矛,从耳朵刺入,割开了在场人的五脏六腑。
“我说,给她道歉。”覃深说话时,云上奔下一道闪电,劈开整个暗夜。
接着,山河开始咆哮,苍穹也在嘶嚎。
王蓓春抖了一下,吓得不断吞咽口水。其实他还手不是没有胜算,毕竟覃深很瘦,看起来又病态。但他不敢,覃深出现得不合时宜,而且他把自己的身份弄得太神秘了,前边还说了一堆他干过的缺德事,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