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砚脱口而出, “我找二丫。”他是想问问是不是娘私底下问过二丫了, 不然娘怎么会知道呢?她应该不知道才对的啊,这种事是要瞒着娘的。
丁氏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气得就过去揪着他的耳朵, “二丫?这关二丫什么事?你一个大男人洞房未成,竟怪起新娘子来了?二丫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家,她懂什么?”
“你还好意思找人?”
陶砚捂着耳朵,“疼疼疼,娘,疼。”
丁氏气得将他的耳朵转了一圈,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早上去给你们收拾床铺,看到那喜帕上是干干净净的,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你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换做别人都当爹了,结果你倒好。”
“人都给你娶进家门来了,你居然不能成事。”
“羞不羞啊你?”
陶砚脸色通红,但又不敢挣脱,“不,不是这样的娘,是二丫她怕疼,所以昨晚……”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他娘鄙夷的眼神。
丁氏松开手,还拍了两下。
“陶砚,你真有出息啊,娘活了这么久,就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我就不应该给你娶媳妇,让你打一辈子的光棍才好。”
陶砚揉了揉通红的耳朵和脸,极力辩解,“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不对劲,二丫也没有不对劲。我们只是不熟,对,还不熟,以后就好了。”
他小声地道:“娘,你别怪二丫。”他之前极力瞒着娘,一方面是自己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就是担心娘会怪罪二丫,毕竟他知道的好多婆婆都不怪自家儿子,遇到什么事都怪儿媳妇,就是那么能干的干娘也不例外。
“我怪什么?”
丁氏啐道:“这种事肯定是怪你这个傻儿子啊,难道还能怪二丫?我看她就还没开窍呢,肯定是你的错。你一个大男人,你,你,哎,娘都懒得说你了。得得得,你赶紧出去吧,看着你我就烦。”
看着陶砚离开的身影,丁氏摇摇头,“这傻孩子。”
……
柳二丫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她吓了一跳,看见陶砚也不在屋里,顿时起来穿衣裳,匆匆地出门了。嫁人之前娘跟她说过,在婆家要勤快,陶家没田地没养猪也没养鸡鸭,家里还有井,嫁过来不需要做什么苦活。
那平时收拾家里什么的她就要多做些,总不好让腿还没养好的婆婆去操心。没想到成亲第一天先是不用她煮早饭,现在看来午饭也要错过了。
“二丫来了,快坐。”
堂屋里丁氏和陶砚正在说着什么呢,见到她来之后便招呼她坐下。然后丁氏打量了她的脸,见她睡得红扑扑的,顿时放下心来。还好二丫还没开窍,要是换了个心眼小的,这会儿怕是哭得眼睛都肿了。
想到这里,她又瞪了自家傻儿子一眼。
陶砚也正看着柳二丫呢,见她没有明显不高兴于是放下心来,察觉到娘的目光他赶紧低下头继续写字。
柳二丫看着他们一个说一个写,周围的桌子和凳子上还有好些盒子、布料之类的,有些好奇地问道:“娘,你们在做什么?”
丁氏解释,“昨天你们成亲,和我们家交好的人家都送了礼来,我们这是在登记造册呢,免得时间长了给忘了。走礼都是讲究有来有往的,今天人家送了这样的礼来,那改天人家家里有喜事,我们就得还差不多的回去。”
“不然,可就要失礼了。”
这个柳二丫明白,就好像昨天亲戚们送给她的添妆,她娘也说要自己记下来,将来是要还回去的。不过她的那些没什么出奇的,大部分都不超过十文钱,所以柳二丫只记下哪些人家以及送得比较多的那几个。
并没有像陶家这样一家家,连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