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神,双脚一绊便栽倒在地。

吕迟听见了,回头笑话他,问道:“你又学我来着?”

秦无疾右手撑地爬起身来,扯到伤口疼得厉害,又有些赧然。

“我这是从草原里带出来的毛病。你学我做甚?”

吕迟扭头往回走,几步便到秦无疾跟前来,手往膝盖上比划,语气很轻快。

“夏天的时候,天海山南面的草能长到这么高……你若是个小孩儿,草高就得到你肚脐眼儿,不把腿抬高了,就指定跑不起来。还有沟子和土坑,被草丛遮得严严实实,不跳过去就得崴了脚脖子。”

秦无疾眼神落在他鼻梁上,静静听他说话。

吕迟提到草原的时候总是很高兴,话更多一些,就像遥遥怀念着一个酣甜的旧梦。

吕迟说完了一通,掀起眼皮,正对上他视线:“摔傻了?”

“接着跑。”

于是秦无疾便不学他了。但视线仍偶尔落在他身上。

待跑完了步,秦无疾回到自己的土坯房,用昨日打好的清水整理仪表,还要将左手拆了换药。吕迟嫌他手脚慢,偶尔会帮他上药,将麻布绑出个很难拆的结子来。

“这叫阿特巴。”吕迟坏笑起来,“戎索人用来捆牲口的扣子。”

秦无疾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试着解了解,却不通法门,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其实燕水口很多人,都不大敢靠近了直视吕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