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
朱宣方才说起场上好苗子,如今又认定了郭贤水,倘若袁合记性好一些,现在这局势,选曾广是最稳妥的,起码能与朱宣堵个五五开,就算看走了眼,秦无疾也不会指责他什么。
朱宣这样想,却见袁合深深礼下去,向朱宣讨教:“场上的人卑职之前大都未曾见过,对不上名讳,还请诸位将军见谅。”
这倒稀奇。
他还真仔细挑选着呢。
朱宣好奇道:“且说一说样貌。”
“那人是使弓的,头系红额带,一脸络腮胡,□□是一匹黑棕壮马。”袁合顿了顿,“左手,或许缺一根手指。”
朱宣看向吕迟,发觉吕迟正饶有兴致盯着袁合看。
“络腮胡子,左手缺一根手指,”朱宣身边的文吏开口问道,“你说的难道是贺三珠?他着实是个骁勇的汉子,蔚州出身,听说投军之前便是个猎户,懂得武艺,弓刀长枪都使得好!只是因为投军前就断了根手指,脾气又粗横,不受上官待见,便一直守在灶上,去年方才上了战场!”
朱宣记起他来了。
方才初试的时候他便见过这位贺三珠,声如洪钟,是个粗莽汉子,也算得武功精通,只不过先锋营挑人门槛高,身体已有残疾的,就算筋骨扎实,也要先流入三等,上官并不会对他们有过多关注。
先锋营将士是拿真金白银堆出来的精锐,培养人才不易,倘若位列前排的将士不出差错,招够了名额,大抵是轮不到他们进营的。
朱宣惊异问道:“你怎么知晓他左手断指?难不成之间见过?”
袁合摇头,说未曾见过:“只是看他持弓的手法与旁人不同。同样是身体有残的人,总会多留意这些。”
“这话说的,我不信你就因为这个。”朱宣笑道,“你可是替秦将军赌输赢,选他出来,只为一句同病相怜?”
袁合叫他说得犹豫起来了,不敢自己拿主意。
“用人不疑。”秦无疾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且按你说的办。”
袁合低头道惭愧,却不再解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