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他俩脸色凝重, 以为两位将军有何要事商量, 不约而同退避三舍，眼观鼻鼻观心，皆不敢上前搭话。

吕迟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多了，到底还是有些长进，当着诸下属的面一声不吭，慢吞吞挪回住所，行至松木掩映的廊腰，听着四下无人，方才歇脚了，觉得腚疼。

他屁股难受，本来就烦，后头还跟着个人甩不掉，一路沉默，木头桩子似的。

“我给你桶浆糊，你干脆黏我身上得了。”吕迟挤兑他。

“答应了要家里等我，人呢？”秦无疾声音低低的，语气很是斯文，跟昨夜那狼吞虎咽的人物截然不同，“好不容易将公事做完了，回来找你，你又不在。”

河东军初来乍到，这些日子南大营与禁军交接，要走的程序委实不少，秦无疾在前头苦哈哈地扛着事儿，单春和吕迟俩人倒闲得去校场上斗鸡，说起来确实不仗义。

吕迟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解释：“姓单的找茬，难道我怕了他？”

他想起自己赢了比试，夺了彩头，语中的炫耀压都压不住：“该是他怕了我。”

“你对单将军。”秦无疾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可有些喜欢？”

吕迟以为自己听错了，赫然转身瞪着他，毛骨悚然道：“……天王老爷，恶心谁呢。”

“既不喜。”秦无疾又问，“为何戴他的扳指？”